微卷的长发垂在背后,脸颊苍白褪去,多了几分红润。乌发红唇,杏眼黛眉。
纤细修长的脖颈下,淡蓝色衣服领口微敞,露出的那截肌肤白得扎眼。
他不由自主就想到这几天一直反复做的梦,旖旎的画面和眼前妖精似的女孩重合。
他没受伤的那只手握拳抵着鼻端,试图压下喉咙处的干涩。
男人的咳嗽声低沉压抑。
听在孟真耳朵里,却带起一丝愧疚。
对面的人是因为救自己而受伤。
河水那么冷,湿透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寒气入体肯定会着凉。
她环顾四周,若有所思。
终于,在墙角一个方桌上找到暖水瓶和搪瓷杯,用热水涮了一遍杯子后,倒了杯水递给男人。“同志,喝点热水吧。”
孟真讨好人的时候,表情格外乖巧,嘴角梨涡若隐若现,娇软的嗓音似羽毛拂人心尖。
对面男人绷直的嘴角松动几分,伸手接过面前的搪瓷杯,仰头喝了几口。
孟真这才注意到他是用受伤的那只手接的水杯。
她赶紧上前,主动接过杯子:“我来吧。”
男人喝过的水杯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松香,清冽诱人。
孟真不自觉地舔舔唇,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意涌上心头。
这么想着,她越发觉着口渴难耐,不由自主地顺着杯子里那股冷松香,慢慢将自己的唇覆了上去,正好是男人刚才喝过的位置。
雪白的搪瓷杯落下了一抹迤逦的红。刘宇洲好像意识到什么,视线落在杯口女人饱满又娇嫩的红唇上。
一滴水珠突然从女人唇边滚落,沿着白皙纤细的脖子一路往下,最后消失在领口深处。
他眸光渐深,喉结不易察觉地轻滚几下,随后又飞快移开视线。
直到冷松香被尽数吸入体内,孟真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她居然当着刘宇洲的面,用他刚喝过水的杯子,并且还是在同一个位置。
简直太羞耻了!
但那一瞬间的行为完全不受控制,怪就怪那味道太过香甜诱人。
她烫手似地放下茶杯,后知后觉解释一句:“呵呵,一定是太渴了。”
男人墨眸幽深,沉默地盯着她。孟真被那视线看得有些害怕。
但她想赶紧揭过刚才羞耻的一幕,只能迎着男人幽深的视线坐到他旁边:“同志,今天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孟真,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因为坐得近,冷松味渐渐又浓烈起来,她艰难地抵住身体的反应,尽力不往香味来源处靠近。
屋内光线暗淡,钨丝灯泡时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男人的表情在灯光下愈加晦暗不明。
片刻后,低沉的嗓音才响起:
“刘宇洲,宇宙的宇,亚洲的洲。”
孟真抓着木椅的手不自觉紧了紧,果然,这位就是原书男主。
随之脑海中浮现一些零散的剧情画面。
就在她愣神之际,里屋门口传来响动。
张雪端着盛放针剂和针筒的托盘走出来,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
“药配好了。”
将托盘放在桌上后,她转头看了孟真一眼:“你身体没什么大碍,可以回家休养。卫生所一般只接收队里的职工,你在这儿不符合规矩。”
孟真闻言,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刘宇洲。
他胳膊上的伤口包扎严实,只要注意不沾水就行,应该可以和她一起走吧?
她忘记自己跟刘宇洲不过刚认识,脑子一热,脱口道:“那这位同志应该也可以走了吧,他伤口已经没有渗血了。”
张雪脸色一滞,原本温柔的神色被严肃取代,语气也不自觉带上几分犀利:
“这是我们队长,他还得留在这儿打一针抗生素以防止伤口发炎。如果我没有及时给他注射,出现严重后果,我是要负责的。
刘队对整个地质队非常重要,要是他的手废了,队里没有人能替代他画勘探施工图,造成工期延误,你我都担待不起!”
孟真粉唇微张,很想再争辩几句。
但她对刘宇洲的过分关注,属实有些不正常。
而且她刚才的话又引来了男人凌厉的打量。
显然现在已经引起他的戒备。
想到自己的特殊体质还要靠他来解除,孟真压下心头那抹怪异的酸涩,转身离开了卫生所。
直到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门口,男人都并未有任何反应。
见状,张雪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探究的视线从两人身上收回。
心底涌起一股小小的喜悦,这是不是说明,在自己和那个女同志之间,他更维护自己?
那个女同志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村姑,偶然被刘队救了,仗着有几分姿色还管上别人了。
刘队是什么人都能肖想的吗?也不看看以前在大院的时候,多少漂亮小姑娘追着他跑,他正眼瞧过谁?
反正她是不会承认,她嘴里的村姑,比她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姑娘还要美艳几分。
不过这不重要。
她嘴角浮起一抹笑,手上的速度也麻利起来。
一管针剂推进了刘宇洲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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