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一条腿已经进了包厢,被温纯一提醒,这才回过头去,看了看包厢侧面的号码,又看了看手上的车票,说:“没错,是九号。哎,我说你这个同志,别总挡在门口好不好,能不能让一让啊?”
说话的时候,他随手就把手里的电脑包扔在了上铺上。
温纯站着没动,挡着尽量不让他看见里面的史天和与张紫怡。
年轻男子用肩头拱了温纯一下,不满地说:“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非挡着不让我进去呢?”说着,还硬把脑袋挤过来,看见了里面坐着的明月、张紫怡和史天和。
明月也站了起来,挡住了来人的视线。
“怎么的,你们人再多,也不能霸占别人的铺位吧?”这会儿,年轻男子急了,喊道:“哎,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怕别人看见了啊。”
没等温纯和明月说话,外面有人对年轻人喊:“哎,同志,请让一让,别堵住了通道。”
年轻男子更来精神了,他转过头去说:“哎,乘警同志,你来看看,有他们这样的吗,非不让我进去。”
包厢的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穿警服的乘警,他用严肃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问道:“你们怎么回事?”
张紫怡很不自在,神情有些紧张。
史天和则低下了头,只差没把脑袋埋进了裤裆里。
“乘警同志,没事,没事。”明月笑容可掬地与乘警打着招呼,又拿过年轻男子手里的票,说:“同志,你仔细看看,你这是九号铺位,我们这是九号包厢,九号铺位应该在三号包厢。呵呵,头一次坐软卧吧?没关系,很正常哦。”
被明月连讥带讽地说了几句,年轻男子闹了个脸红耳赤,他把手里的车票举到鼻子底下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包厢号,嘴里还在强词夺理地啰嗦:“这铁路上的规矩就是跟人家不一样,一个破软卧还搞这么复杂。”
年轻男子红着脸,拎起上铺上的电脑包,讪笑着退了出去,还气呼呼地将包厢的门带上了。可他牢骚的声音还是传了进来:“什么玩意儿?不就是多坐了几回软卧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搞得神神秘秘的,像他妈窝藏了通缉犯一样。”
张紫怡刚刚轻轻吁了口气,一听这话,这口气差点就噎住了。
史天和抬起双手,偷偷抹了把汗,又可怜巴巴地看着温纯,问道:“这下,该给我打开了吧?要不,人家还要说闲话呢。”
张紫怡要掏钥匙,温纯制止了她:“等一下,一会儿列车员还要来登记乘客信息,你们没有身份证件,还只能用执行任务来对付。”
果然,大概过了不到五分钟,有人在外面轻轻地敲门。
明月开了门,门前站着一位清秀的列车员,她用柔和的声音微笑着说:“麻烦大家把身份证件拿出来,我们登记一下。”
明月看了看身后的史天和,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悄声说:“我们是公安局的警官,正在执行任务。”
女列车员有点犹豫:“这个……按规定,要不,你们和我们列车长说一下吧。”
明月正要跟她走,刚才那个年轻男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门口起哄道:“嗨,嗨,怎么的,美女,你们不是天天坐软卧吗,还不懂要登记证件的规矩啊?”
明月瞪了他一眼,说:“这跟你没关系,你哪那么多废话?”
年轻男子刚才被明月奚落了一顿,正琢磨着怎么找回面子呢,一看明月还凶巴巴的不客气,便大声说:“哦,这你们也要搞特殊化啊。是不是没带证件啊?谁没证件谁就下去呗。”
说着,还探头探脑地往包厢里面看,冲张紫怡做了鬼脸,又扫了史天和一眼。
张紫怡冷着脸没理他。
温纯忍不住,从铺位上站了起来,挡在他的身前,厉声说:“你鬼鬼祟祟地看什么看?”
年轻男子很不服气,硬是挤了进来,边东张西望边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看还不能看了?”
温纯伸手推了年轻男子一把,年轻男子很夸张地叫了起来:“打人了,打人了。”
这边一叫唤,乘警又回来了,他冲着年轻男人吼道:“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又闹起来了?”
史天和又紧张了起来,赶紧又把脑袋埋了下去。
年轻男子摸着胸口,指着温纯说:“乘警同志,他们不配合登记证件,我说了两句公道话,他还打人。”
三号包厢里又跑过来几个年轻人,大概和年轻男子是一起的,他们一看自己的同伴受了欺负,就围拢过来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嘴里骂骂咧咧的。
包厢内外一下子就乱了套。
明月和女列车员来回地劝。
温纯摆脱年轻男子的纠缠,把乘警拉到隔壁的广播室,掏出警官证,悄悄说了几句。
乘警走出来,对年轻男子呵斥道:“同志,请你回到你的包厢去,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年轻男子和他的同伴耸耸肩膀,悻悻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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