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山路上,被夜风一吹,牛广济渐渐有些清醒了,想想还是和吴幸福打个招呼吧,能让谭家兄弟乖乖地放人就算了,真要是打起来,伤了人不说,怕是向县里没法交代。[〈 八(一中文 <〈
只要他们把牛娜交出来,别的气先忍着。
可吴幸福的手机关机,家里没人,无奈,牛广济只得带着人继续往石料厂赶。
还没到石料厂,却看见新泉边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春旺眼尖,拉了牛广济的袖子一把:“不好,叔,他们要毁了新泉。”
谭二愣子带着几个人,正在挖沟,看样子是要把新泉的水引到矿上,再把洗过石头的水又排放回新泉,如果这样的话,新泉就彻底毁了,桂花村的桂花酒也彻底毁了。
牛广济急的,站在山头大声喊叫,可谭二愣子那伙人像是存心要激怒他们,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把土扬得老高,有的还直接铲进了新泉里。
牛广济忙指挥春旺等人:“快去拦住他们。”
春旺等人跑过去,人一靠近,谭二愣子的人才住了手,双方大眼瞪小眼,形成了对峙局面。
牛娜事小,新泉事大。
牛娜是个人的事,新泉却关系到桂花村村民们的日常生活乃至温家岭乡的经济展。
孰轻孰重,牛广济还掂量得出来。
牛广济先是喝住春旺等人,又跟谭二愣子说了好多好话,要用水可以从下游河里取,可别把新泉毁了,要他先回去,等他和吴书记商量好了再干不迟。
偏是,谭二愣子气焰嚣张,一点不把牛广济放在眼里。
牛广济耐着性子和谭二愣子讲道理:“新泉是共同的资源,我们一起都要保护嘛。”
谭二愣子嘴里用脏话骂着牛广济:“你们桂花村要用新泉水酿桂花酒挣钱,我们沙河乡开石矿也可以用新泉水洗石头挣钱的,凭什么你们用得,我们用不得?你们他娘的温家岭乡也太欺负人了嘛。”
谭二愣子不识好歹,牛广济早就有点不耐烦了。
谭二愣子这话可把他真惹恼了。
一直是你们沙河乡的人在仗势欺人,你谭二愣子反要倒打一耙。
外人说这种话要毁了新泉,牛广济兴许还能原谅,可你谭二愣子也是喝新泉水长大的,这么干,完全是要把桂花酒逼得死路一条,牛广济能不火吗?
看牛广济脸色很难看,谭二愣子心里也有点虚,他干笑着说:“牛大叉,你不要乱来啊,牛娜还在石料厂呢。”
不提牛娜还好,一提牛娜,牛广济更是火冒三丈了。
“给我打这个狗日的!”忍无可忍,牛广济就喊出了这句。
喊完,他第一个冲上去,一叉头将谭二愣子叉倒在地。
早已怒不可遏的桂花村村民一听书记了话,动了手,春旺等人当下就抄起家伙,豁出命地扑了上去。
石料厂那边看来也是早有准备,一见这边动了手,哗地就从山头涌出三四十号人,手里提的,都是一米来长的钢筋,威力远比村民们的扁担棍棒厉害。
谭二愣子从地上爬起来,把衣服扒了往地下一甩,接过身边人递上来的一根钢筋棍,光着上身,嚎叫着就往牛广济这边冲。
谭家兄弟这次也是憋足了劲,决意要跟温家岭乡的村民们见个高低。
天天摩擦不断,还不如来一次了断。
于是,黑夜里,新泉边,一场大规模的血斗生了。
春旺下午刚在谭二愣子手下吃了亏,心里一直愤愤不平。可谓是,仇人相见,格外眼红。他用肩头撞开牛广济,说了声:“叔,这狗日的交给我。”
说完,手里的木棍就劈头盖脸冲谭二愣子身上招呼。
谭二愣子也不示弱,挥舞着钢筋棍高接低挡。
其他的人一看真动了手,呼啦啦地一拥而上,几十号人混战在一起。
春旺报仇心切,在青莲山上学的就是棍术,这次总算派上了用场,没几个回合,便把谭二愣子逼得步步后退。
谭二愣子虽然招数上不占上风,但他比春旺高出一头,身大力不亏,而且从小横行乡里,打过的大小架不下几十次,经验丰富,加之手里的钢筋棍比春旺的木棍结实,硬碰硬并不太吃亏。
春旺个头小,仗着步伐灵活,一次次用虚晃一枪的方式,戏弄得谭二愣子手忙脚乱。
谭二愣子气得嗷嗷直叫,春旺越的开心,他先是木棍拦腰扫过去,吃准了谭二愣子会用钢筋棍来挡,扫到半道上,却硬生生地把棍收住,反手抡起来照谭二愣子的头上砸去。
谭二愣子这次没有像前两次那样乱蹦乱跳,而是把头一侧,用肩膀硬接了这一招,手里的钢筋棍结结实实地刺向春旺的下腹。
春旺还是缺乏斗殴的经验,只想到谭二愣子要后退闪避,哪想到他敢咬牙硬抗,自己再想把木棍收回来格开刺向下腹的钢筋棍已经来不及了。
钢筋棍狠命刺来,春旺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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