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氏话音未落,满屋子的人登时看向清岚。
“是你?”胤禛讶然,慢慢转头睇向清岚,眸中透露出不可置信,却发现清岚并无半分惊慌紧张之态。
折柳已将扇子拿了出来,交给太医。
太医闻了一闻,证实道:“这扇柄的镂空雕花里,确实抹上了麝香。”
“乌雅妹妹,你怎么解释?”那拉氏神情严肃。
“可是,既然武妹妹已经发现这扇子上有麝香,并且妾身刚刚看到,扇子是从匣子里拿出来的,可见,扇子上的麝香并不是导致武妹妹滑胎的真凶。”李氏道。
“即便不是真凶,但害人之意却不能抹杀。”宋氏却道。
“爷,众位姐姐,这麝香不是奴婢下的。”清岚镇静自若,坦然面对众人质疑的目光,没有丝毫心虚羞赧之意。
“既然不是你下的,又为何在你送的东西上?”那拉氏问道。
胤禛此时目光一直紧盯着清岚,既愿意相信她的清白,又想亲口听到她的解释,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此时他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上的扳指,用力将它抠进手心。
“武姐姐和折柳都说过,每日进出的东西折柳都会时常细细检查一遍,若真是奴婢下的麝香,那么武姐姐应该第一天就发现了,为什么当时就不告诉爷和福晋,把奴婢抓起来?又为什么又会拿在手中把玩了好几天才收起来?众位姐姐都可以证实,武姐姐一开始很喜欢这个扇子,带在身边玩了好几天。武姐姐总不至于明知它有危险,还非要以身试险吧?”清岚面色微冷,语气却不紧不慢,娓娓道来。
“确实,武妹妹还向妾身夸过这个扇子。”李氏证实道。
“所以,这扇子上的麝香,是奴婢送给武姐姐之后,被人下药栽赃陷害的。”清岚道。
“刚开始,奴婢并不知道要防备任何人,所以众姐妹送来的东西奴婢都没让折柳检查过,后来才明白要多留个心眼,才检查出来你扇子上的麝香!”武氏在里屋道。“但为了不损害姐妹情谊,奴婢并未声张,只是将它收起来!”
武氏果然如她先前威胁的,她不好过,倒了血霉,别人也不能好到哪里去,能拉下一个是一个,此时拼了命地给清岚泼脏水。
“好一个不忍损害姐妹情谊!”清岚口气微讽:“奴婢后来又送了武姐姐一个玻璃炕屏,上面可是又下了麝香?”
“并无麝香!”武氏道。
“这就奇了,妹妹既然存心要害武姐姐,又留意到武姐姐将扇子收起来了,那自然还要在玻璃炕屏上继续下药,才能害到武姐姐啊!”清岚道。“不然,这说不通啊!”
“本来是下了的,不过被折柳发现了,但为了麻痹你,让你不再害人,就将麝香抹去了,继续摆着。”武氏道。“不过是想再给妹妹留一个机会和脸面罢了!”
“武姐姐思虑得果然周到,处处为妹妹着想。依姐姐所说,第一次妹妹给姐姐的扇子上下了麝香,姐姐事后好几天才发现,暂且不说这话是真是假,依姐姐的小心谨慎,真的是当天就没有检查过吗?那好,就算这样,姐姐说为了照顾姐妹情谊,并未声张,只是将扇子收起来;第二次妹妹又死不悔改,再次给姐姐的玻璃炕屏上下了麝香,姐姐为了麻痹妹妹,也为了妹妹的脸面,还是没有声张。爷,各位姐姐,”清岚福了福,“您各位觉得依平常人的考虑,可能会为了一个再三害自己和孩子的人而一再妥协忍让吗?而且还是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武姐姐性情刚烈,眼里容不下沙子,又为何对妹妹的迫害一再退让,除非是姐姐本来就知道,妹妹是无辜的。”
“这么说也有道理。谁若是这么害我,而且我也有了确凿的证据,定然会跟爷和福晋汇报的。”李氏道。
“那不过是为了……”武氏争辩。
“姐姐别说是为了姐妹情谊。”清岚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武氏的话:“若真是为了姐妹情谊,那么既然妹妹并没有害到姐姐的胎,姐姐应该再替妹妹瞒下去才是。”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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