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擦干眼泪,跑出里屋,噗通一声跪在胤禛面前,又止不住满脸泪花:“爷,您一定要给我们主子做主,主子她身体好好的,是有人下了药,下了药啊!”
“起来慢慢说话!”那拉氏道。
“不,请让奴才把话说完!”折柳哭诉道:“主子一向谨小慎微,连喝安胎药都是遵照太医的医嘱,吃食上也是按照太医的嘱托,半分不敢懈怠,怎么可能平白就小产?爷和众位主子平日里也看到了,主子她身体并无半点问题,也并未做任何劳心劳神的事情……”
“身体好也挡不住有人暗害,你知道什么,接着说!”胤禛无意识地转动手中的扳指,凌厉的视线盯着折柳。
折柳此刻也顾不上这些了:“主子先前就发现有人在她屋内下了麝香,因怕打草惊蛇,并不声张,只命奴才小心查探,奴才确信在主子的院中,一定有内奸,爷一定要替主子找到这人啊!”
“内奸?”胤禛重复道。
“麝香是极名贵的香料,香味极佳,但认得的人却很少,你们怎么早就知道屋内下了麝香了?”李氏疑问道:“既然早已发现有问题,为什么当时就不报?”
“是因为……因为奴才就懂得医理!”折柳此时只能说实话,“主子想要亲手抓住这个贼人,所以奴才每日都细细检查主子的一切吃穿用度,谁知……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了……”
“你们也太胡闹了,这等大事怎么不跟爷和我说一下,自己就做主了?”那拉氏叹道。
“爷,武妹妹性子最是要强,自然容不下有人在她眼下捣鬼!”宋氏道。
清岚看了宋氏一眼,无声认同。武氏的性情真是众人皆知,并不看好。这先前下药一事,说的应该就是她被人陷害之事,折柳此时果然只是含混带过,并未在此停留细说。
折柳又道:“主子和奴才都能肯定,这房中定然有内奸,因为一切从外面进来的东西,奴才都查探过,没有问题,所以一定是有人暗地里下的,还请爷一个一个查问!”折柳祈求道,“奴才能力有限,爷定然能查问得清清楚楚!”
“将服侍武氏的人都带上来!”胤禛命令道。
“喳!”苏培盛下去传话。
少顷,屋内站满了下人,垂手躬身而立,大气不敢出一声。
“爷,今日天色已晚,武妹妹又遭此磨难,需要好生休息,不如明日再行查探?”那拉氏劝诫。
“不!不行!”里屋传来武氏的断喝声,“我没有问题……今天一定要把那贱人抓到!不然……我绝不休息!”武氏此时也顾不得“我”呀“我”的称呼。
“爷也想看看,到底是谁有那个本事!”胤禛也执拗发狠了。
武氏好胜的性子真是一点也没变!清岚不禁暗下摇头,眼帘半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掷出一片小小的阴影,遮掩住她思忖的心绪。想到武氏此时特地对扇子的事掩口不提,就是怕找到了替罪羊,在查她的空档里,真凶也得以隐藏,再也无法找出来,武氏此刻报仇心切,倒还看明白这一点。不过,这时候倒是那栽赃陷害她之人说出扇子的大好时机,为何也未见有人提到?有可能她以为,扇子与那炕屏一样,麝香被武氏抹去了,但是依照武氏的性子,这个推测不大可能,谁人不想留下一个别人的把柄。还有一点解释,就是武氏这次的滑胎并不是陷害她之人所作的,所以,她也想看一看,到底真正是谁导致了武氏的滑胎。至于扇子,反正一直在那里,什么时候揭穿也都行。想到此处,清岚嘴角噙起一抹极浅淡的讽刺,惦记武氏这一胎之人可真多啊!
那拉氏见武氏和胤禛执意要查案,无法,只得问道:“你们院中的下人都在这儿了?”
折柳细看了看,惊道:“还有翠纹没在?”
当即众人交换了会意的眼神。
胤禛面无表情道:“去找!”
外面顿时一阵乱糟糟的忙乱声,好一阵子还未见结果。
胤禛极为不耐:“苏培盛,你去看看!”
少顷,苏培盛回来了:“爷,没找到翠纹,人好像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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