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情绪也很是低落:“奴才按着主子的吩咐,天天守着这个炕屏,也时不时在屋里没人的时候去探查一下,上面有没有被人下药,谁知,什么人也没有抓到,却……却……今日才发现,这炕屏底座上又被人抹了麝香……”
折柳一下跪在武氏脚边:“是奴才监察不力,又置主子于险境之中,奴才无能,请主子责罚!”
“责罚?责罚有什么用?现在人都还没有抓到!”武氏气急败坏:“既然能不声不响地溜进我房中,我这屋里还有什么安全可言?一想起这个,我就浑身直冒冷汗!”
“姐姐,折柳一连盯了两周,想必已经筋疲力尽,她已经尽力了。”
“尽力?你说得倒轻巧,敢情不是你?”武氏斜眼冷笑:“我倒忘了,反正麝香是下在你送的东西上,如果我的胎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找到真凶还好,若是找不到,我拉下一个是一个,我不好过,拉上乌雅妹妹一同倒霉也是不错!好歹你霸占了爷这么多宠爱,后台又硬,拉下了你,我还可以借着爷的怜惜再次获宠。”
“姐姐别忘了,我根本没有能力在姐姐房中安插人。这一点,大家都明白。”
“都明白又如何,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替罪羊又如何?”武氏挑眉:“没有真凶,麝香又是实实在在的,你永远在爷心中有个疙瘩,你只能认了!所以……”武氏微微昂首,“你现在只能全心全力地帮我找出这个真凶!”
“姐姐好算计,莫不是这麝香是姐姐自己下的吧?”清岚冷笑,“诓我来白白给你卖命!”
“你?……”武氏忽然反应过来,笑了:“原来如此,我确实也有嫌疑。不过,不管你信不信,这麝香并不是我贼喊捉贼。话又说回来,即便是我下的,谁又会相信,我怀着身子还在自己屋里下药?我无事还好,若我真的出事,比起你证据确凿来,我可是受害者!”
清岚不语,走到窗边打开窗子向外看。
武氏在背后道:“所以,妹妹还是乖乖帮我的好!”
窗外阳光明媚,武氏也走到窗边同清岚一起看向院子,下人们在来回忙碌。
“能进得姐姐房间的,除了姐姐的贴身丫头折柳外,还有内务府分给你的两个二等宫女和两个小太监。姐姐不妨现在帮我介绍介绍?”清岚眯起眼。
武氏以为清岚开始帮她分析,便昂首示意道:“那边喂鸟雀的,是翠纹;拿着衣物是翠袖;在整理花草的太监叫小语子;还有一个闲着的是小闵子。折柳说,这些天,她亲历亲为,一直没让旁人打理炕屏。”
清岚运转灵气于眼上,下人们背后皆是淡淡的灰白色雾气,看不出什么。
清岚再次送礼给武氏,并强调武氏把扇子收起来,武氏自然认为没了扇子,暗中作恶之人必然会再次下手,她也可以来个守株待兔。谁知却没抓到人,白白浪费了这一次机会,自然气急。但清岚没有告诉武氏的是,她压根就没有指望武氏能不能抓到内奸。抓到虽好,但毕竟被动了些,而且武氏到时候也未必会告诉她内奸是谁派来的。所以她在玻璃炕屏上下了点带有灵气的粉末,无色无味,粘附性极好,不易被洗去。方才在屋里,清岚特地观察了武氏和折柳,折柳手指上有灵气波动,因她日日查看的缘故,而武氏没有。
现在看着满院的下人,确实有一人手上有灵气波动。既然麝香是刚刚发现的,这人应该还没有来得及接触旁人。而且也确定了麝香并不是武氏自己贼喊捉贼,若是这样,便会只有折柳一人手指上有问题了。
清岚嘴角微微上翘。她在炕屏上还做了点别的处理,以后恐怕还能派得上用场。
清岚既然发现内奸,却并不想告诉武氏,武氏明打着是利用她的旗号,利用完了之后,说不定照她所说,再把扇子的事捅出来,整倒她。过河拆桥,并不是不可能发生。她不是对人言听计从之人,为什么要被她白白利用?
“我是不能发现什么。”清岚低声道:“姐姐,既然你已经知道炕屏上有麝香,不妨悄悄地将它去掉,仍然将它摆在房中。这样暗中之人以为你被下药,自然不会再下手,其实姐姐安然无恙。就这样罢了,姐姐看如何?”转身回到房间。
“怎么可能就这样了事?”武氏也随着过来,悄声喝道:“我一日不找到内奸,一日就不得安稳,你难道不想找到栽赃陷害你之人吗?”
“这人隐藏太深,姐姐这朝夕相处之人都不能发现,我又怎么能知道?何况,除掉这个人,你能保证其他人就不会对你下手吗?其她人在这府中,待得可比我久多了,又焉知她们……”扫了扫武氏的肚子。
“你……”武氏气急,“我自是知道她们都惦记着我的肚子,不过,你别忘了我说过的话!我不好过,定然也不会放过你!”
“我自是知道姐姐为我着想,只是姐姐与其心心念念找出内奸,倒不如让折柳日日给你检查房中的所有东西,千万别懈怠,才是根本之法。不然千防万防,永远也防不尽!除掉一个,内务府又会送来新的,永远也防不完。”清岚道:“妹妹言尽于此,先请告辞!”
“你……”武氏跺脚怒视。
清岚不再多言,点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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