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薛晴主动要求出去走走,主要是想亲眼参观灵禹派的环境,流萤自然要陪在她身边,这个书中有名的跟屁虫不肯离开薛晴半步直到死。原想薛晴没了武功肯定会寻死觅活,没想到还有心情出来晒太阳,方云又惊又喜,放下手头的公务也过来陪薛晴散步。
方云和流萤是薛晴最亲近的人,这让薛晴有点心惊胆战,自己的举动不可能和原来的薛晴一模一样,肯定会让他们有违和感,当然他们的想象力也不可能想到灵魂穿越这种事,只会觉得她武功被废,受了打击变得疯癫吧。
灵禹派建派在灵禹山上,建派祖师在广袤大地上一眼就看中了这处充满地气的灵山,山中四季如春,没有阴天,就连下雨都是晴天,不得不说是神仙都羡慕的好地方。薛晴靠在雕栏上深吸一口气,城市里从来没有这样的好空气。对面有几十个正在练剑的少男少女,见到薛晴和方云后,在一个年长的男弟子的带领下跑过来恭敬地行礼:“掌门太师父,太师叔,流萤师叔。”
薛晴看了一眼左边,又看了一眼右边,方云是掌门,流萤是师叔,那句太师叔不会是叫她呢吧?!
方云很受用地点点头,问那个年长的男弟子:“孙放,你这批小弟子入派已经四年了吧,刚才看他们剑法也有章有法,你教的很好。”
“是,谨遵师父的教诲,每日练习基本功未敢松懈,如今入门剑法也全部教完了。”孙放恭敬地回答。
这人一看就是龙套脸,书中对他也没有过多描写,薛晴反而羡慕这样的路人甲,虽然活得不精彩,至少死得不惨烈。还好薛晴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将会一刀斩下她头颅的人的名字,箫归应,他现在应该还只是东麒阁的阁主吧,她还有一线希望在他和女主见面之前改变局势。
见薛晴在晃神,方云拽了拽她的胳膊又说:“孙放这孩子从小就老实,你总欺负他,如今他也是出类拔萃的弟子了,你也该夸上两句。”
“很好,继续努力,灵禹的未来就靠你们了。”薛晴一拍孙放宽厚的肩膀说。
孙放瞬间就傻了,方云和流萤也都讶异地看着薛晴,薛晴是个刀子嘴刀子心的人,心高气傲最讨厌资质平庸的人,就算看方云的面子顶多也就孤傲地点个头,如此和蔼的举动,要是孙放再机灵点就该怀疑她用的是不是化骨绵掌。
薛晴也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平易近人了,轻咳两声,莲步轻挪,四十五度仰面看着头顶的万丈晴空,眉头微皱,自怨自艾地说:“这一次差点丢了性命,鬼门关前,脑中浮现的是众师姐弟的身影,空活了二十个年头,竟才明白武学再高也只是身外物,同门互相扶持光耀灵禹才是真的。”
薛晴这边话还没说完,方云就开始拭泪了:“你能这样想,师姐悬着的心就放下了。”
“师叔,你真的这样想吗?”流萤的神情却不是喜悦,他自幼跟在薛晴身边,薛晴对人生的态度突然转变让他措手不及。
“流萤呐,你还太小,师叔这一遭什么都想明白了。”薛晴晃着脑袋对流萤说,话不宜多说,与其她想方设法迎合别人的心思,不如让大家来猜她的心思。
“晴儿醒了就好,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说,”方云打断两人的对话,将话题转到自己更感兴趣的方向:“师妹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武当派大弟子乔逸君么,他模样清俊,得嗣忧道人真传,做你未来夫君最合适不过。”
薛晴瞬间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方云丰腴和顺的外表欺骗了她,让她忘了方云最犀利的本质,她这个掌门师姐晚年生活最大的乐趣就是料理她的终身大事!
“掌门,他不是和西麟阁阁主的独女程伶定亲了么。”流萤不动声色补充说。
“我昨日听说乔逸君退了程阁主的亲事,程阁主发了好大的脾气,好在程伶出面调停这事儿才作罢。”方云此时飞扬的神采和普通家庭妇女无异:“程伶的家世品貌都是万里挑一的,不知乔逸君怎么想的要退亲,不管怎么样他俩没了亲事,晴儿你又可以考虑一下。”
薛晴身体已经处于石化状态,一手扶着栏杆将身体重心靠上去:“乔逸君能退程伶的亲事,也能退我的,我可不想也出笑话。”
“你和她怎么相同,说不定乔公子就倾心于你了呢。”方云仍然不依不饶地描绘着不可能的未来。
孙放愣愣地站在一边,身为晚辈他不能插嘴,但同情的目光已经出卖了他善良的心灵。对于方云的癖好,流萤早已见怪不怪,他反而会帮着方云搜集到了适婚年龄的青年才俊的喜好,反正不管薛晴看上了谁都比漠荒那个魔头好。
“师姐,不要激动,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薛晴想着办法推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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