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无敌见蛐蛐毫发无伤,才松了口气,好心情地敷衍道:“哪里哪里。”
凌云道长又就名单之事询问了下纪无敌的意见,他都回答得无可无不可。凌云道长见他神色略有不耐,便识趣地告辞。
从屋子里出来,晓风道长的神情就不大好,等走远了终于忍不住道:“师兄为何百般容忍他?叫我看,那什么狗屁少年英雄,后起之秀,根本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凌云道长一下收住脚步,转头看他,虽然一言未发,但眼中隐隐透出怒色。
晓风道长入门晚,虽然和凌云道长是同一个师父,但是一身武功大半却是凌云道长代师传授的,因此在他心里,凌云道长就是他的半个师父。此刻见他容色如此严厉,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凌云道长这才重新迈步。
屋子里,纪无敌、尚鹊和钟宇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研究凌云道长留下来的名单。
尚鹊道:“我总觉得这个道长不简单。”
纪无敌道:“嗯,写了那么多名字,居然没有错别字。”
“……”尚鹊清了清嗓子道,“我指的是,他对门主竟然如此信任。”
纪无敌好奇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袁傲策冷笑道:“你见过有人把一锭金子放在猪的脑门上,然后信任地放它出去买东西么?”
纪无敌皱眉道:“阿策,你白天不要胡思乱想,省得晚上做这种荒诞的怪梦。”
袁傲策磨牙。
尚鹊又清了清嗓子道:“无论如何,凌云道长这样毫无保留地信任门主,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安。”
纪无敌对着名单又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道:“会不会是凌云道长将他的老相好安插在名单里,然后借我当掩护?”
“……”
纪无敌纠结地看着名单,“会是谁呢?”
尚鹊和钟宇无言地看着他自言自语。
“寿诞那天方秋水对凌云道长最殷勤,一直围着他打转。可疑。”
“嵩山的孙玉良也很可疑。他那天穿的衣服颜色和凌云道长的道袍是同一种。”
“慈恩方丈……他不可疑就没人可疑了。”
“……”
“樊霁景。”纪无敌点评到他时,手指顿住。
袁傲策目光立刻瞟过去,“这个是谁的相好?怎么不说了?”
纪无敌道:“他好几天没来了。”
袁傲策挑眉道:“你很想他来吗?”
“嗯。”纪无敌点头,随即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把他的琴带过来啊。该不会进名单之后就翻脸不认人吧?”他撅起嘴,突然伸手指去抠纸上的名字。
尚鹊道:“樊霁景是门主第一个钦点的,就算你抠得掉纸上的名字,也抠不掉当时在场众人的记忆。”
纪无敌道:“我不能出尔反尔吗?”
尚鹊道:“理由呢?”
“他耍赖,他不给我琴!”
尚鹊一口回绝道:“不能。”
“那,那他武功太差,会拖我们的后腿。”
“……门主,你要和他比试一下吗?看看到底是他拖你的后腿,还是你拖他的后腿?”
纪无敌委屈地看着尚鹊,“好歹我也是江湖排名第八的高手。”
此言一出,满堂静默。
袁傲策慢吞吞道:“所以说,如果我打败他,我就直接进入江湖十大高手的排名?”
纪无敌讨好道:“阿策,你不用打我,我也败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
袁傲策迅速移到他的身侧,一掌拍在桌上,让茶杯茶壶齐齐一跳。他俯身瞪着他,道:“你说谁的石榴裙?”
纪无敌想起尚鹊之前说的,绝对绝对不能在袁傲策面前提起‘花淮秀’三个字,于是他此刻异常坚定地回答道:“你的。”
砰得一声,桌子裂了,茶具碎了。
尚鹊和钟宇站在门外。
钟宇听着乒乒乓乓的声音,沉默半晌道:“这样好么?”
屋里突然尖叫一声,紧接着是纪无敌的大声喊道:“阿尚阿钟……”
尚鹊和钟宇身形微动,眼见就要往里冲,又听纪无敌在那里又笑又叫道:“千万别进来!”
……
尚鹊缓缓道:“我觉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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