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远忽然坐直了,一本正经的问:“这问题你一定得回答我,我是思来想去没弄明白,你当初怎么就能那么狠心,没要李初夏呢?”
车子行至交叉路口,陆程禹专注的盯着前方路口,直到遇着红灯,车子渐渐缓行,他才淡淡开口:“我不想把人给耽误了。”
雷远看了他半响,末了笑笑:“结婚有意思么?”
陆程禹说:“要找到对的人,还算有点意思。”
雷远又说:“先提醒你,那啥我大婚那天,李初夏会来,上回她请我,这回我得请她。你老婆来吗?”
陆程禹想了想:“你自己给涂苒打电话,我这会儿叫不动她。”
雷远笑道:“你直接说一声不就得了,我跟她不熟。”
陆程禹瞧了他一眼:“你不想知道她同学现在情况?”
雷远倒是一愣。
陆程禹继续道:“你既然和她不熟,电话里就更不方便问了。”
雷远点着他:“你小子又诱导我,关颖知道了铁定找你算账,”随即他嘿嘿一笑,“把你老婆也叫来,然后安排你俩和李初夏坐一桌。”
陆程禹微微皱眉:“你别乱来,她这人其实很敏感。”
雷远嘿嘿笑了笑,没做声。
过后陆程禹还是寻着机会和涂苒说了声。
果然,涂苒一听就说:“雷远是谁?我又不认识,他结婚关我什么事。最近累,不想去。”
涂苒不愿去,一是因为苏沫,第二个,也是因为休完产假开始上班,家里公司还有李图那边三头忙。
另外,从年前到年后应酬也多,一来二去就没休息好,累得慌。不光是工作上的应酬,还有亲戚间的饭局,涂苒家里亲戚少,稍稍好些,陆程禹那边陆老爷子家里却是人口众多,一时是年夜饭,一时是尚健在的老太爷九十大寿,一时又是元宵佳节。陆程禹可以扯由头推说工作忙不去,涂苒这个新媳妇不去却是不好。再说,这也是陆程禹结婚以后在家里过得第一个新年。况且孩子才出生,人家叫你去,也是冲着陆家长子嫡孙来的。
涂苒忙得焦头烂额。
一到春节,平时多久见不着的人都往一块儿奔,她和陆家那些亲戚不熟,见了一两次,碍于远亲近邻一堆,亲戚间的关系她一时半会儿未能全记下,只拣了几个要紧的人物记了。例如陆程禹有个姑姑,在他父母离婚以后,对这孤儿寡母颇为照顾,陆程禹对这个姑姑也甚为敬重。再是陆家老太爷,这个是必须讨好的人物,无奈老人家年纪大,即使锦衣玉食也难免耳背,涂苒说话声音小了人根本听不见,旁人就笑,叫她说话大点声,可是涂苒实在不好意思冲老人家大声嚷嚷,因而沟通起来相当困难。
偏偏这种时候,趁着陆程禹不在的当口,孙慧国相当喜欢在众人面前夹枪带棒挑她的刺。
孙慧国嫁进陆家近十年,前尘往事早已烟消云散,她名下财产多,为人又精明厉害能说会道,该讨喜的就讨喜,该发威的就发威,看人下才碟子那套功夫很有杀伤力,况且亲戚里有不少人的子女在升学或工作方面得过她的好处,都领着她的人情,因而其地位在陆家早已根健基实。
涂苒自知不好在旁人跟前和她硬碰硬,不得已屡次忍了。等到孙慧国说道自家孩子头上去,涂苒却是再也忍不了。
孙慧国说:“生个儿子么也没什么,现在人都喜欢生女儿,我认识的有钱人家里,人家是生了女儿才摆酒席,生了儿子屁都不敢放一个,不贴心的东西别人不喜欢,都说儿子是养不家的赔钱货。”
老太爷听不见自是不会做声,陆程禹他爸给老婆面子当然睁只眼闭只眼,陆程程为人老实也不敢说话。除此之外,满屋子人都看好戏一样瞧着涂苒。
涂苒说:“生男生女其实无所谓,关键是要教育好,教育不好了会出大问题,女儿还不是一样让人头疼,比如说婚姻大事方面。”她给人留了面子,也没直说,知道的人自是明白,孙慧国当即就不做声了。
后来大伙儿又聊到到孩子上幼儿园的事,一致认为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旁人就问涂苒,打算把孩子送去哪个幼儿园。涂苒原本对此无所谓,只是随口聊天,说,家附近有个双语的,硬软件都还行。
孙慧国马上接口:“其实都一样,无非是多敲点钱罢了,这么点孩子就想着乱花钱,花钱还不是花他爷爷的钱么。”
涂苒笑笑:“不管花谁的钱,最重要的是值得。一分钱一分货,孩子小时候受的教育不好,长大了也只能像晓白那样上个不咋样的三流学校,真是可惜了。”
此言一出,四处静悄悄,陆老爷子咳了一声,忙把话题岔开了去。
这事就这么过了,据陆程程后来说,孙慧国一回家就和老爷子又哭又闹,痛诉涂苒的种种罪行。最后老爷子也给闹烦了,大声呵斥她说,你不先说人家孩子,人家会说你孩子吗?都是当妈的人,要互相体谅。以后别给我没事找事了。
陆程程一边绘声绘色描述先时的情形,一边乐不可支。
涂苒却被这种无聊饭局膈应怕了,她打定主意,以后只要是无关工作的应酬,少费些精神,一律推掉。
然而没过多久,雷远就打来电话,邀请她参加自己的婚礼酒宴。雷远措辞极为恳切,并且说了句话,我和陆程禹是十几年的老朋友,这种场合他是一定会去的。言下之意,你不去是不是有点不给你老公面子呀。
涂苒心一软,就应承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月二十八日,更
下一章,打酱油的小朋友们陆续出场,应该是jq章节的最后一章。呼呼,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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