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苒说:九点左右到家。
陆程禹本以为回家就有得吃,谁知这位比他更晚,只好打电话叫了外卖,油重菜咸味精多,胡乱吃了填饱肚子,在家里转悠一圈,便觉得看哪儿都不顺眼。
巴掌大的地儿,还是太干净整齐,没半点随意自在的样子。
他看一眼时间,快到九点,于是先去浴室把这几天积攒的脏衣服乱放一气,又从鞋柜里拿出数双鞋来散落在门厅,用过的碗筷现在是绝对不洗的,厨房里搁一半,茶几上留几只,再从书柜里捞了几本书扔在客厅,最后把沙发罩扯歪了,地毯也卷到一边。
做完这一切,他心里顿时舒服了。
涂苒走进来的时候,脑袋有些犯晕。
她心头压着火没做声,家里乱七八糟却不见人影,她往卧室里瞧了眼,屏风后的台灯被人点亮了,陆程禹早换了短袖T恤居家长裤,立在桌前看书。
他双脚稍微分开,一手偶尔翻下书页,另一只手持着哑铃,臂膀不时微曲,随着器械的举起放下,胳膊上筋脉凸显,肌肉微隆。
涂苒知道他有这个习惯,平时没什么闲暇,上手术台又是件费体力的事,所以他一直见缝插针的坚持锻炼。
现在她却觉得这人又自在又得瑟,像是存心和自己作对一样,她心里气不顺,径直走过去说:“先把家里收拾了在看书。”
陆程禹头也不抬:“收拾什么,不挺好的么?”
涂苒见他摆出一副岿然不动的架势,知道这人吃软不吃硬,伸手扯住他的衣角有些央求的意思:“我也挺累的,要不一起收拾,不收拾干净我会睡不着。”
陆程禹却道:“失眠的时候正好做家务,”他搁下哑铃,舒舒服服地坐回椅子上。
涂苒心底的小火苗噌起老高,不依不饶地想拽他起来:“不成,今晚一定让你收拾了才睡,不然我不甘心。”
陆程禹顺着她的力道轻轻一带,她便脚步不稳,整个人倒在他怀里,又听见他嗤笑:“没出息,就这么点力气,你还想干嘛。”
涂苒挣扎着要起来,腰身被人紧紧箍着,她只能趴在他肩膀上,隔着衣服,张嘴就咬了一口,那人吃痛,起身把她扔到床上。
她一时没防着,受了些惊吓,恨得牙痒痒,又够起脚尖去踹他。
陆程禹单手止住她的动作,居高临下,眼神里很不屑,接着整个人慢慢压迫上来,对她耳语:“才这么几下就喘得厉害,明显缺乏锻炼。”
这男人素来喜怒难辨,但是这会儿近处瞧着,他浓眉舒展,神色柔和,眉宇间透出隐隐欲望,一双眼直直地望进她眼里,不带丁点儿掩饰。
涂苒侧开脸,呼呼喘着气儿:“不用你管,起开。”
他却道:“还狡嘴,我这会儿就收拾你,省得你不甘心,”说这话伸手就探进她的裙底。
涂苒今天穿着衬衣和正装短裙,裙子窄,不容易褪下,他找了半天也没找着拉链,干脆向上一掀。
涂苒有些儿急,小声道:“弄皱了,这裙子挺贵的,”反抗无效,她被压着得透不过气,嘴里支吾,“我想洗澡,让我先洗洗。”
陆程禹抬眼瞧她,眼底泛红:“等你洗完我已经睡着了。”
又折腾了一会儿,两人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就在她脑子犯迷糊的时候,男人忽地顿住,探起身,拉开床头矮柜的抽屉,伸手进去翻找。涂苒有些儿直愣,不多久,见他从里面捞出一只未开封的计生用品。
她回过神,心里涌起黯然和颓废,冲动之下不觉轻轻问了句:“还不知道能不能怀上呢?”
他显然没把这话往心里去,一边给自己带套儿一边胡乱亲她,短短敷衍了句:“能的,”说着就一挺而入。
橘黄色的灯光隔着雕花屏风钻过来,笼着忽远忽近的人脸,影影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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