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位于博士楼的住所,时间已经不早,走廊上静悄悄的,偶尔听见细微人语从紧闭的某扇门后漾出来。
涂苒跟在陆程禹身后,看着他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走进房间,摸到墙上的开关“啪”的一声按亮电灯。
如同数月前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地立在明亮的灯光之下,冲她微一摆头,示意她进来。
那时她多少有些紧张,只是心里的念头致使她刻意压制,她觉得应该为自己找点事做,于是反手轻巧地合上门。
她向后靠着,软绵绵的倚在门板上,歪着脑袋瞧他。
他也看着她,神情里带了点笑带了点挑衅,隐隐显露征服的欲望。
这种神情对涂苒来说并不陌生,她接触的人里,那些男的在酒桌上灌了黄汤,或是有意为难她的时候,便会这样瞅着她。这些都使她觉得周围的一切低级而萎靡,缠绕着一股无法挣脱的压抑。比较来说,陆程禹给她的感觉要好些,也许因为他很直接的表示了自己的想法,又或者他在打算做坏事的时候表现的既聪明又有风度。
他观察了她数秒,终于走过来按熄了灯。
他将胳膊撑在门板上,低下头去同她接吻。
身旁灰白的墙壁上,有月光从窗外探进来,留下树枝摇晃着的斑驳身影。
涂苒当然知道,那晚她看起来是多么不正经。
然而她却不知道,在数月前乍然重逢的瞬间,陆程禹就已经鬼使神差得出了这个结论:人应该是个好人,却不是个正经女孩儿。
关于“不正经”这个词,人常说“老不正经”,“装不正经”,或“骨子里透出来的不正经”。
这些说法安在涂苒身上都不合适,陆程禹觉着她举手投足自然得很,抽烟的样子很惬意,喝酒的时候又带着男人的豪气,只是当她的眼风偶尔扫过自己的时候,那眼角眉梢流露的风情,不得不让他想起“轻佻”二字。
他甚至可以肯定,其他男人感同身受,因为那次的聚会,大半眼神儿都有意无意挂在她身上。
涂苒那晚穿了件咖啡色高领线衫,胸前线条很是突兀,喝酒喝得热了,她将衣袖捋高了些,露出一小截胳膊,骨肉停匀,精致秀气又不失丰腴,白得晃眼。
于是陆程禹觉着,就连这手腕儿,都带着轻佻气质。
她还有个很差劲的习惯动作,喜欢用手拨弄戴在右耳上的耳钉。她无所事事的时候,习惯将胳膊肘撑在桌上,手支在脸颊旁,指头在耳钉上划着小小的圈。
动作隐蔽,却很挑逗,总之,更是为她增添了“不正经”的特点。
那一刻,陆程禹认为自己把过多的心思放在这个女孩身上了,虽然说他对她的现在多少有些好奇。
当他得出了最终评估结论后,便不再去如何注意她。
因为“正经”或“不正经”的女孩子,对于男人来说,差别只有两个:
其一,不容易上,或者容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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