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愿完全没防备被扑了个正着。
面前的人方才还在趾高气扬明嘲暗讽,这一会泣不成声抱着她的腿不肯撒手,倒像是盛愿在要她的性命一般。
盛愿顿时手足无措的弯腰想要把人搀扶起来,可这丫鬟却卯足了力气跪在地上,任她怎么拉扯都巍然不动。
“盛愿姑娘,奴婢被鬼迷了心窍听了旁人的话才出言冒犯了姑娘,你不原谅奴婢就长跪不起了。”
“你起来吧,我没有怪你。”
盛愿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状况。
一时间无措的四处张望着寻求人帮助。
虽然这里没有外人,但到底被这么多目光注视着,跪着的人还是上官青的丫鬟,不管她日后嫁给谢云笙还是谢云霆都是她的主子,又岂有她来责罚主子的人。
“可是真没有怪罪,有什么委屈还是一并发落了好,日后咱们要见面的地方多着呢,我可不想和你生出误会。”
上官青在一旁观察了许久,见时机成熟走出来拉着盛愿得手表示亲近,还将她额发垂落的碎发拨弄到耳后。
盛愿惶恐的摇头,说的话也多了几分正色的认真:“奴婢怎么会和您有误会,说的都是实话,难听的话奴婢听多了并不在意的。更何况,如果是真心悔过不用罚也吃到教训了,如果只是怕责罚装作悔恨,责罚也只会增加矛盾。”
何必呢。
方才讥讽她的人不止这一个,单单拎出来一个也没什么意思。
这话说得让上官青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指尖顿了顿,笑意有一瞬的凝固也没了耐心,本想差不多也能收尾了,可身后谢云霆,眼前谢云笙都望着她,都没表态,这戏还得继续唱下去。
“既然你心善良不肯教训人,那我便做主替你出了这口气。拿板子张嘴六十。”
那丫鬟没想到上官青这么狠,终于真切的感觉怕了,六十板子下去就算面容不毁牙也得少几颗。
“求你,求你……”
盛愿没了办法,回头看向一旁的谢云笙。
“青妹算了,明日春日宴就开始了,若是被人看到你丫鬟脸上带着伤,恐怕又生出闲话来。”
谢云笙拍了拍盛愿得手臂让她安心,温声劝说着上官青。
“可,云霆哥哥那……”
谢云霆?
盛愿这才注意到站在不远处一直没出声的谢云霆,抿了抿唇。
是他让上官青教训丫鬟给她道歉么。
她一张脸上情绪向来分明,此时眼底竟是些疑问,谢云霆暗骂一句没长进,微凉的目光逗留了这方片刻,随即看向上官青,事不关己道,“随你们,既不是我的丫头惹的祸,又不是我的人受了委屈,与我无关。”
早知道这丫头经理上次绿梅的事还是没长进,他就多嘴替她讨公道,让自己在那听的那么的多闲话气的肋骨疼。
站着的和跪着的人都松了气,可盛愿听着这话还是莫名的别扭,明明谢云霆也有温和的一面,却总是在别人面前露出凶巴巴的样子。
就好像刻意让人害怕。
盛愿不理解,谢云霆为什么不能像大少爷那样张弛有度,温中带钢的待人。
原本以为有了这个插曲,几人都没游玩的心思了。
等谢云霆从车厢里拿出两只纸鸢,几人的眼里都亮了光。
“奴婢许久都没放过纸鸢了。”
在扬州时,每年春日都要和阿娘一起放纸鸢,这已然成了她的传统,原本以为今年放不成了,没想到今日竟然能有机会。
真切高兴起来,连眼睛都是亮晶晶的萤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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