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两位要见我?”
傅守信看着任啸天和陈传两个人,听说有一个委托人要见他,就让手下把人请过来了。
这个地下擂台位置靠近市中心,所以他要方方面面的人打交道,用原来帮派里的那套规矩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特别是委托人,人脉广,能量大,能不得罪就尽量不要得罪,一般没什么核心冲突,他都会给面子。
陈传打量着这个人,同样是血痕帮的头目,傅守信和郭胖子那种蛮野放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个把自己打理的很体面的中年男子,鬓角推的很齐整,胡须刮的干干净净,一身休闲舶来礼装,带着花格子领带,脚下是油亮的黑色皮鞋,一副上流人士的模样。
傅守信请了两人坐下,又让手下给他们各自上了一杯酒,靠坐在沙发,用手示意了下,说:“说说吧,两位找我做什么?”
任啸天说:“我们想要带走安晴晴。”
“这事啊?”
傅守信无所谓的说:“你们只要能让她自己走,我可不会拦着,在这里做生意,我们都是很讲规矩的。”
任啸天说:“她不肯走,我希望傅先生让她离开。”
傅守信呵呵一笑,他坐直了一点身体,看着他们,说:“我把话挑明白了吧,你们不是第一批来找安晴晴的人,但是呢,安晴晴是我们的客人,就是来给我们送钱的,我们怎么可能把送钱的客人主动往外赶呢?我巴不得她一直留在这里呢,你们的要求……”他又往后靠,一只手往外一摊,“不可能。”
任啸天这时把自己那把转轮手枪拿出来,放在了身前的茶案上,周围的保安和帮众一下紧张起来,有的开始准备掏家伙。
傅守信一抬手,示意他们不要动,他眼神有些奇怪,又似乎有些好笑,说:“干什么?威胁我么?作为委托人,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想凭一把枪就把我吓倒,你们难道是来逗我乐子的么?”
任啸天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说:“如果你不让人走,我出了门就对天开枪。”
傅守信本来还不怎么在意,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忽然一变。
任啸天继续干巴巴的说:“听到枪声,有人报警,巡捕局就会来。”
“艹!”
傅守信爆了句粗口,他看着任啸天,“你来真的?”
他很清楚巡捕局什么德性,因为巡捕局的款项是国家直接拨付的,并不走市政务厅,内部又十分抱团,所以不会卖血痕帮的面子。
到时候人一来,可不会管他们这里具体发生什么事,也不会去管到底谁开的枪,肯定是用搜查枪支为借口狠敲他一笔,或者干脆封他几天,就算他找人托关系解封,那也要付一笔费用。
关键他自己屁股底下也不干净,根本禁不起查,那损失可不是一点半点了。
陈传此刻理解了任啸天的思路,对于巡捕局的事,倒是属于他了解的范畴了,所以他在旁边适时打了個配合,很用平淡的语气说:
“傅先生,你的擂台场馆位于两个区之间,平时可能利用这个漏洞逃避管制,可是枪声一响,两个区的巡捕局都会动。
这里距离大坪区巡捕局大概十来分钟路,保封区巡捕局更近,只有七八分钟路,十分钟内必到,傅先生这么大的场面,来不及撤吧?
巡捕局的规矩,傅先生应该是懂的。据我所知,保封区的魏队长人称魏老虎,一向嫉恶如仇,敢作敢为,相信傅先生也不想看到他吧?”
傅守信脸色变化不定,他此刻在想是不是要把这两个人扣了,可问题是敢来这里见他,肯定外面也安排好人了,到时候问题更大,更说不清楚了。
能带着枪四处跑,要么是亡命徒,要是就是有持械证的,后者就更麻烦了,意味着是武大出身的,那后遗症实在太多了。
他以前真没遇到过这种事,主要是够资格的不会来找他麻烦,没资格的人没人敢来找血痕帮的麻烦。
他想了好一会儿,起手招了招,把一个手下喊过来,沉着脸说:“去把七号包厢退了,把人送走。”
手下点头,带着人出去了。
任啸天拿起案上的枪,塞了回去,站起身说:“傅先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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