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听弟弟一句话,跟大嫂和好吧!只要您见了大嫂的面,夫妻间把话说开了,也就烟消云散了。”任渥云还是抱有美好希望,“还有,您那一帮妾室,尽皆遣散罢,都是祸害,莫再留了。”
任渥星像是被蝎子蛰了一般,“遣散妾室?谁敢?”一个大男人,妻子闹闹便遣散妾室,颜面何存?
任渥云再三苦劝,任渥星只是不依,反跟弟弟要银子,“先借我两万,一万也可。”
任渥云苦笑道“大哥,银子弟弟有,却是不敢借给您。”太后和皇帝显是恼了任渥星,这当儿出手周济,让他舀着银钱继续逍遥自在养美妾宠庶子,是明着跟太后皇帝抬杠还是怎么着。任家还有一大家子人呢,大意不得。
最后,任渥星不肯遣散侍妾,任渥云不肯周济银钱,兄弟二人不欢而散。
任渥星赌气回到驸马府,过了两天冷清日子。心头渐渐后悔,“当初若是对福宁好些,恐也不至于此。”又想到自己两个嫡子,骂道“两个逆子!不知道亲爹受苦么?”
他哪里知道,欣然小姑娘早早的给任磊吹了枕头风,“咱们要孝顺娘,莫舀不好的人、不好的事去烦她老人家。”“父亲若回府见到娘,又有一场气生。他如何能舍得下那些美妾?娘这些年,对那些美妾还不够容忍么?”
任磊深觉有理,和任岩兄弟二人通了气,一致认定:若他不肯舍弃侍妾,便不许他再踏进公主府一步。
任渥星并不知道这些,还在京西驸马府苦苦支撑,梦想福宁公主念及夫妻情份,放他一马。
纪姨娘还是那么乐观:福宁公主撑不了多久了,她很快会召驸马回府。到时自己便能回去享福。
其余的侍妾却是没她这么强悍,受不了荒凉的府邸,受不了衣食无着的苦日子,一个又一个的侍妾,悄悄卷带随身细软逃走。
京西驸马府,人一天比一天少,府邸一天比一天空旷。
平北侯府。
悠然陪笑亲自斟茶递给老爹,“爹,您喝茶,是云南的普洱,您最爱的。”孟正宣、孟正宪已是被狠狠训了一通,终于轮到自己了。
孟赉横了女儿一眼,命她坐下说话。“这是孕妇待遇?”悠然听话的坐下,规规矩矩坐好,等着老爹训话。
“你们知道友爱妹妹,这自然是极好的,”孟赉缓缓说道“却不该瞒着父母,私自行动。往后不可如此!”这帮孩子一个一个翅膀硬了,敢不支会老爹,自作主张了!
悠然忙不迭的点头答应。那是,没下回了,福宁公主家也就这一场事了。真没下回了。
“还有,”孟赉板起脸,“小孩子家家的,作事也不考虑周全。也不想想,京中诸位公主,往后便要夫妻分离。”这是明着结怨。你们家想惩治人,连累多少公主驸马。公主当中,夫妻恩爱的也很不少呢,这下子夫妻分离,人家哪能不恨,哪能不怨。
“哪有呀,”悠然给老爹算着账,“常山长公主第一个上了表章,说皇帝英明,正该如此!她还自告奋勇,不花国库的款项,要自建驸马府,如今选址还没选好呢。这等选好址,建好驸马府,不得个三年两年?其余的公主都跟着学,都还没选好址呢。等过个三两年,到时皇上最宠爱的长河公主便该择婿了,到时自有皇帝皇后想法子。您放心吧,牵连不着旁人。”
真是的,哪家公主是傻的,明知道皇帝和太后是要收拾任渥星,自己跟着作作样子就行了,不会较劲的。
“鬼丫头。”孟赉笑骂道。悠然吐吐舌头,“我这还不都是跟您学的?”
父女二人正说笑间,却见张并大踏步走了进来,脸色,比窗外的天气更阴沉。
他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啊,父女二人互相看看,心下都奇怪:发生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燎之方扬,宁或灭之?”出自《诗经?小雅?正月》,意即“大火熊熊烧起时,难道有谁能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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