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平等的就是这句话。为长兴侯府效力这么多年,他心中怎能全无抱怨。却是舍不得抱怨亲大哥,只好怨上这倒霉的大嫂,再说这次侯夫人确是太不上台面了,太丢人了,还这么固执,简直让人想抽她。
九老太爷亲自出马,和孟赉商谈。本来依孟赉的意思,都闹到这个地步了,悦然再回去也是无趣,不如索性跟都家撕破脸,悠然却说“爹要看姐姐的心意才对。毕竟这关系她一生的幸福。”孟赉细心观察了悦然几天,悦然独处时郁郁寡欢,但看都鹏的信会若有所思,会甜蜜微笑,会露出憧憬的面容,自见到悦然的笑容起,孟老爹便决定和都家和好,有什么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的呢。
“三成嫁妆,也有近万两白银。万两白银,换大姐姐十年的幸福生活,是值得的。”悠然算账是这么算的。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银钱可以再赚,青春难再来,十年无忧无虑不用服侍公婆的生活,值了。
孟赉久经官场,当然精通谈判技巧。九老太爷也是人精,二人谈到最后,都很满意:孟赉满意爱女终可以离开京城,去一个自由开放的城市生活,不用再面对她那个事儿妈婆婆;九老太爷满意都家声誉终于得以保全。
九老太爷到侯府宣布时,侯夫人不服气还要说话,却被九老太爷一记凌厉的眼神吓了回去,只听九老太爷阴森森道“我都家家庙中,现还住着两个妇人,终身不许复出。这两个人你还记得吗?”
侯夫人魂飞魄散。都家家庙在广州京城各一,都家妇人若有不孝、不敬、不节、不义之事,事迹不显的,只不过入家庙修行数月或数年,待族人同意了便可复出;但若行恶迹昭著的,则终身不许复出。那两个被关的,自己都认识,出身比自己还显赫呢,只为做出有辱都家名声的事,被族中公议后终身关了起来。像自己这样,若传将出去,明显是败坏都家百年声誉,如因此事被关进家庙,连娘家也无话可说。
想起家庙的清苦,别说一辈子了,一天也不得呆啊,侯夫人畏缩了。
谁让自己确是贪了儿媳妇嫁妆呢?侯夫人这时真心后悔起来。
都怪长兴侯那没出息的,若不是他不事生产,只会花天酒地,自家怎至于经营不力,怎至于囊中羞涩,怎至于见钱眼开。
想到悦然要到广州过无人管束的自在生活,还长达十年,侯夫人只恨得牙痒痒。
“十年以后呢?”欣然替自己姐姐担忧。十年后还是要回到侯夫人手里呀。
悠然笑了出来。十年后的事情谁知道呢。好日子能过一天是一天吧。
就算现在离婚再嫁,嫁一个现在看来完美无缺的男人,你又怎么知道十年后是什么情形。
一个人二十岁,是颗二十岁的心;三十岁就是颗三十岁的心;你不能寄希望于一个男人心智感情永远停留在二十岁。他将来会如何变,很难准确预期。
这个世间最可靠的人始终是你自己,不是别人。过多寄希望于男人,最终都是会失望的。
想起都鹏看悦然时多情脉脉的眼光,悠然叹息,但愿悦然幸福吧。善良的女孩应该幸福。
孟家。丁姨娘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小姐怎么能和离再嫁,她这样了下面的妹妹们还想嫁得好吗,哪个好人家还会来提亲。
想到悦然回孟家后,曾向嫣然提亲的卢太太就来讨回庚贴,丁姨娘不由恼火。卢太太家只是小康,本不是嫣然良配,孟赉也没有允婚的意思,就这样的人家,居然也敢来讨回庚贴。
可见姑娘家名声重要啊。嫣然一日日大了,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呢?丁姨娘苦思起来。
钟氏近来心情愉快,一则是悦然的事情已了,二则,她的宝贝大儿子,终于有了合适的婚事。
“季学士的小女儿?”孟赉惊了。又是名门贵女,又是小女儿,难道这是孟家男人的命?
当初自己刚中进士,正踌躇满志时,座师葛印亲自做媒,给说了吉安侯府嫡幼女,那时真是当头一闷棍,年轻气盛的自己,正盼着娶朵温柔美丽的解语花,过温馨甜蜜的小日子,哪成想凭空出来位侯府嫡女,让人无法推拒。
现在到了自己的嫡长子,又有人给说嫡幼女?又是一个推拒不得的高门?孟赉头疼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夙兴夜寐,毋忝尔所生”出自《诗经.小雅.小宛》,忝(tiǎn):辱没。所生:指父母。“起早贪黑忙碌,不能辱没父母”。
爱父母,就是要生活得好。
我想写篇充满爱的文,呵呵。<!--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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