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言常,拜见陛下!”
言常的礼节依旧到位,而杜长生因为国师的身份和功绩,只需要浅浅喊一声“陛下”就好了。
杨盛眼神示意了一下尹青,后者点头后直接代为开口道。
“言大人,还有杜国师,今早接到齐州那边的加急军报,祖越国非但不断增兵,更是发现其军中有不少祖越国册封的大天师、大祭祀之流,两军交战多有妖法和奇诡之术来袭,军中士卒惶恐者甚多,所幸我军中亦有奇人异士江湖豪侠相助,加上将士们勇猛拼杀,方才势均力敌。”
“嗯?妖法和奇诡之术?”
杜长生对此事最为敏感,当即就诧异出声,看向杨盛行了一礼道。
“陛下,军报原件可否容我一观?”
皇帝点头后看向一侧的中年太监,后者赶紧取了桌案上的军报交给杜长生,后者直接抓住军报略微阅览,然后食指指尖渗出一滴精血散开,以军报起卦测算前方。
“国师,结果如何?”
听闻皇帝发问,杜长生看过周围文臣武将一圈,往常一些依旧有些看他不起的大臣也以期盼的眼神看着他,这让他挺受用的,最后才面向皇帝道。
“回陛下,真有修行之辈介入,并且似乎同祖越国纠缠紧密,真正接受了祖越国册封,算是祖越国朝臣,同我大贞交锋同系于人道纷争之内,怪,实在是怪,按理说祖越国这气相,应该是境内魑魅魍魉横生,妖邪祸害社稷之时,怎么会都跳出来帮助祖越国进军大贞呢,这不是绑死在祖越这破船上了,难道他们觉得会赢?”
杜长生觉得十分荒谬,这种真正效忠祖越国介入本国人道大统的事情发生在大贞都稀罕了,竟然在祖越。
尹青看了一眼言常,然后看着杜长生,思量之后询问道。
“国师乃是仙道中人,不知可有良策?”
“良策?杜某一介修行之辈,只能去前线助力我朝大军了,良策还需尹公和尹大人,以及众多大人和将军共计。”
杨盛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
“好!有国师这句话,孤就放心了!”
当初救尹兆先的那一场大阵接天星的事,杨盛是亲身经历过的,所以哪怕杜长生再三强调当初是借法,可他对于杜长生的能耐还是十分信任的,其实今天来宣杜长生来,除了听他意见的同时,很大程度上也就是想要他这么一个表态,没想到还没暗示他,杜长生自己就说了出来,怎么能叫杨盛不高兴。
言常此刻也开口了。
“陛下,老臣近期观天星之象,知晓本朝已至关键时刻,此刻不能顾忌是否劳民伤财,定要全权保证前线战事。”
“兵卒、衣甲、兵刃、车马、粮草等自有尹某和诸位同僚会调配,大军也在不断招募和调配,且我大贞积蓄多年之力,非一朝一夕能垮的,言大人请放心。”
尹青这句话说得有绝对自信,而在场的人也十分信服,尹兆先此刻是唯一和皇帝一样有座位的人,坐在御案边上,只是抚须不说话,他很高兴见到朝中文臣武将齐心协力,更乐见民间与朝廷万众一心。
杜长生视线瞥见尹兆先,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其实……”
但话只到这就又停住了。
“国师,你想说什么,但讲无妨。”
“呃,杜某是想让陛下也张贴告示,让我朝能人也能多来相助,但想到已经有诸多义士前往了……”
“国师所言极是,此事李大人督办!”
“是!”
皇上有吩咐,一边的一位中年臣子立刻拱手领命,到了杨盛这一任皇帝,元德帝时代的三朝老臣基本已经告老的告老离世的离世。
杜长生这种建议等于没说,杨盛自己也早就想到了,但卖杜长生一个面子,故意这么讲一句。但杨盛不知道的是,杜长生原本是想说,其实只要尹兆先亲自前往战场,简直胜过半军。
……
司天监卷宗室内,计缘一手抓着竹简,一手提着白玉千斗壶,坐在地上缓缓朝着口中倒酒。
“咕~~咕~~咕~~~”
计缘视线一双苍目并无焦距,眼前模糊一片,心眼之内则仿佛穿越千山万水。
“有人算到我计缘这一步棋,而且还对着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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