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雅雅问出这话,以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计缘。
计缘何许人也,听到这话怎么可能不清楚孙雅雅心里打着什么古灵精怪的小算盘,不过他也不说破,在孙雅雅这件事情上,他还是倾向于她自己选择的。
所以计缘做出略微思考的样子,随后点头对着孙雅雅道。
“也好,吃了孙家这么年的卤面和杂碎,孙氏更是为我长年独留一份,是该去拜访一下。”
孙雅雅当然很希望计缘去自己家帮她解围,哪怕只是今天,但其实自觉也算了解计先生,认为先生大概率还是不会动的,没想到计先生一口答应了。
“真的!?”
孙雅雅坐正了身体,一脸惊喜地看着计缘。
“还能有假的?莫不是你刚刚仅仅是拿计先生我开玩笑,其实并不打算请我?”
孙雅雅一下站起来。
“哪能啊!先生能去我家,我可高兴了,我爷爷也一定高兴,不,我们全家都会很高兴的,那先生我们快走吧,若知道您要去,家里一定会准备准备的,得快些回去!”
计缘坐在桌前,将手中茶盏内的茶水喝干,放下茶盏才站起来。
“好,这边过去吧。”
说完,在计缘刚要伸手去整理桌上的茶具的时候,孙雅雅先一步就收拾起来。
“先生候着就好,让雅雅来!”
孙雅雅手脚麻利地帮计缘将茶具收拾好,然后拿着托盘送到厨房,出来后才和等候在那的计缘一起出了居安小阁。
和来时的萎靡不振相比,回家的时候孙雅雅就精神多了,甚至显得异常兴奋,嘴上话语不停,一直和计缘说着这些年来的事情。
从学塾的转变,再到去春惠府求学,有琐碎小事也有一些有趣的风波。
“先生,您是不知道,当初我们在春沐江江神祠那边题词,两个书院文斗,他们愣是没赢过我,都被说不如一个女子,脸色可差了,哈哈哈哈哈哈……”
孙雅雅想起当年在江神祠的事情,一边走,一边在计缘面前毫无负担地捧腹大笑起来。她的笑声也被天牛坊中路过的人听到,远近之处都有人频频侧目。
有一对父子远远看着一身红衣的孙雅雅和后头一身灰衣的计缘,在边上窃窃私语。
“那姑娘是谁啊,好漂亮啊……”
“这你都不认识,孙家的丫头,坊外摆面摊的孙老伯家孙女啊,远近闻名的才女呢,你小子就别懒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那后头的呢?”
年长的父亲眯眼细看。
“后头的,嘶,这莫不是计大先生啊?”
这么嘀咕着,这父亲远远吆喝一声。
“是计先生回来啦?”
计缘寻声望去,看着远处巷口模糊的两人,远远拱了拱手算是应了,随后和孙雅雅一起走入了窄巷,走向坊外方向。
“哟,还真是计大先生!”
那父亲的话中显得稍有些兴奋,在他记忆中,有计先生的天牛坊总是比县中其他地方多一分神秘感,边上的儿子有些惊讶,显然也对计缘有些印象。
天牛坊位于宁安县城南,而桐树坊则位于城西,两者就像是两个特殊的城中村落,虽然在同一座城内,但中间隔了大大小小的街道。孙雅雅带着计缘走街串巷,还顺便在街头买一些熟食和糕点,方便回家招待计缘。
走过一条满是菜贩子的小街,眼前就是桐树坊了,坊门后头有一颗老梧桐,就是桐树坊这名字的由来。
“计先生,您以前没来过桐树坊吧?”
计缘远远看一眼那颗梧桐树,点头道。
“确实没进去过,以前至多是路过。”
两人脚下不停,直接走入桐树坊,到了这里,孙雅雅的熟人就一下多了起来,不少人都会和她打招呼,同时好奇地看向计缘。
“雅雅,回来啦?边上这位是谁啊?是哪个书院来的先生吗?”
以为提着拉篮子的妇人撞见孙雅雅,起初以为边上的计缘或许是哪个来提亲的,但再一看又觉不像。
“嗯李婶,这位是计先生呀,宁安县的计先生!”
这么说了一声,孙雅雅和计缘也不停留,继续往桐树坊深处走去,那李姓妇人皱眉想了一会,计缘这名字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了。
在计缘感觉中,桐树坊比天牛坊要热闹一些,当然也可能是孙雅雅太惹眼也太有名了,打招呼的人不断,所以耳边总有搭话的。孙家位于桐树坊靠西位置,越是接近家中,计缘明显能听到孙雅雅数次深呼吸的声音。
孙雅雅的父母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并无其他子嗣,而孙福虽然不止一个儿子也有别的孙子,但孙女只有雅雅一个,家里人都算是很宠孙雅雅,可在嫁娶这方面还是令她十分头痛。
“计先生,那边就是我家了,您看那外头拴着两匹马,放着一顶轿子,来说媒的还没走呢,真是讨厌!我先去通知一下家里人。”
说着,孙雅雅当先快步小跑回家中。
“爷爷,爷爷,计先生来了,爷爷,爹,娘,计先生来了!”
孙雅雅一路小跑着回家,到了院中看到四个轿夫还在那喝茶嗑瓜子,而走入家中客堂内,因为孙家的家底相较其他人殷实一些,客堂中的摆设显得十分得体。
那个满面红光的媒婆还在,还有另外两个中年人也坐在茶几前,孙家父母正在为他们添茶,而爷爷孙福坐在上首。
“雅雅,你可回来了!说出去走走,怎么离开这么久!”
孙母见孙雅雅进屋,立刻就过去牵住她的手把她领过来,那边上座的孙福赶紧给自己孙女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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