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逸看出来了,此人虽然穿着下人的衣衫,但身上的铁血气息依然掩盖不了。他的心中带着最后几分希冀,将目光落在高大汉子的身上,问道:“这份年礼,是夏姑娘的意思,还是靖王世子安排的?”
即便夏白薇被朝廷封为乐安县主的事,举国皆知,在周清逸和周芸澜心中,她依然是当初那个她。
高大汉子记得吴舒任的吩咐,客气地说道:“乐安县主不知道贵府的地址,恳求世子为她做这件事。送年礼,完全是县主的意思。”
高大汉子不算说谎,但这话落在周清逸耳中,就成了另一层意思。
竟然真的是她!
世间有三种东西,是隐藏不住的。贫穷、咳嗽和爱。
她终究是知道了自己对她的心思,所以特地借着年礼的事,回报以前的种种,想和他划清界限吗?
周清逸望着闪闪发光的金子,只觉得心中苦涩无比。
“表哥……”回京城以来,周芸澜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忧。
周清逸这才回过神来,命人打赏了高大汉子,将人带了出去。
看着这份沉甸甸的年礼,周芸澜下意识地问道:“表哥,给薇丫头的回礼,我们应该准备什么?”
周清逸苦笑道:“不必了。”
她既然要跟他划清界限,免得箫尘误解,他又何必再去给她增添烦恼?
在他心中,从来都只想她过得好。任何会让她不悦的事,他都不会去做。
既然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他,那他就不去打扰,默默将这份爱意埋葬在心底。
若是有朝一日,箫尘负了她,他还会是她最强有力的后盾。
周芸澜向来是个没心没肺的,压根就想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过她一颗心都扑在周清逸身上,自然看得出来他心情不佳。周芸澜也不敢问为什么,命人将这箱金子抬进库房,默默退了出去。
“喂,你给清逸哥哥和芸澜的年礼,都送了些什么?”年关将近,夏白薇要忙的事很多,但依然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听她提起那个男人,某人就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不过对于周清逸,箫尘还算了解。按照他的性格,没事基本上不会来打扰夏白薇了。
想到这里,箫尘的心情总算愉悦了一些,温声道:“早就派人送过去了。你放心,绝对是用心了的礼物。不管怎么说,他们也帮过你们家,爷不是不知感恩的人。”
箫尘南征北战,虽然对金银财宝之类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每次总要他拿了战利品,手下的士兵才敢动手。这么多年,他也积攒了一笔不菲的财富。
派人送去京城的那些,即便对兵部尚书府来说,也算是一笔巨款了。所以他这话,不算欺骗夏白薇。
她心里清楚,箫尘虽然是个醋坛子,但还不屑于在这种事上说谎,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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