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堂建起来之后,这里的人都互帮互助。虽然有时候会有一些小摩擦,但总体来说,大家相处得还是挺不错的。所以她不明白,这个哥儿对她为什么会有那么重的防备心。
夏白薇半蹲在小男孩面前,递了一个肉包子过去,善意地笑了笑,“这个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饿了吧?来,这个包子给你吃。”
嗅到肉包子的香味,小男孩的肚子“咕噜噜”叫了叫。他怯弱地看了夏白薇一眼,随后接过包子,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好像很久没吃东西了一样。
夏白薇的目光落在他怀中那个妇人的身上,见她的脸色潮红得不正常。她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关切地问道:“这位婶子是你的什么人?她生病了吗?”
谁知道听到夏白薇的话,小男孩顿时变得警惕起来,抱着妇人,用防贼一样的眼神望着夏白薇。
她不禁有些无语,苦笑道:“小朋友,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见他的防备心依然没有松懈,夏白薇只好叹了一口气走开了,问别人这是怎么回事。
“夏姑娘,你别跟那对母子来往,他们不是干净人!”一个老妪鄙夷道。
如果不是看在他们孤儿寡母的份上,怕他们在外面饿死,这些人压根就不会允许他们进入善堂。
夏白薇疑惑地问道:“老奶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件事,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夏姑娘,那个孩子我们都叫他俊哥儿。他娘原本是梨园的姑娘,花名柳诗雅,曾经红极一时,在汴溪镇风头无两。不知道有多少富家公子,为了见她一面一掷千金。镇上的妇女,每回提起她都恨得牙痒痒。”
夏白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们口中的梨园是什么地方,“既然如此,俊哥儿母子俩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境地?”
老妪继续说道:“几年前,柳诗雅莫名怀孕,却没人知道孩子的爹是谁。在梨园,她向来卖艺不卖身。毫无疑问,这个消息传出去后,在汴溪镇引起了极大的轰动。那些富家公子,以前有多喜欢她,知道这个消息后就有多厌恶她。所有人都在骂她自命清高,骨子里却跟梨园里的其她姑娘一样下贱。”
“老鸨也被气得不行,不过毕竟是自己花了那么多心血,从小培养到大的头牌。真要这么放弃了,她也舍不得。于是老鸨给了她另一条路,只要柳诗雅将腹中的孩子打掉,从此在梨园当一个接客的妓子,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捧她。”
“以柳诗雅的容貌和名气,如果选择了这条路,只怕那些男人会更加对她爱不释手。谁知道她执意要将腹中的孩子生下来,还说宁死也不接客。毫无疑问,她强硬的态度,惹怒了老鸨,在梨园吃了很大的苦头。”
“后来,柳诗雅用这么多年存下的银子,好不容易才为自己赎身离开了梨园。除了卖笑,她又没有别的本事。一个弱女子,带着一个孩子生活,可想而知有多艰难。原本刚开始,还有富商想买她回去做小妾。后来她的容貌渐渐被生活磋磨得憔悴,原来的风光就一去不再了。”
听完后,夏白薇不禁有些唏嘘,“既然他们的身世这么可怜,为什么我感觉在善堂,大家都好像不待见他们?”
老妪摇了摇头,“夏姑娘,你就是太心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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