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混账东西,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老太太骂道。
“嗯,我请村头把他们送走了。”薛睿扶额说道。
老太太琢磨着薛睿的话,她孙女捐了一条路,村头过来看她,这就对上了。
两千多万块?这小子有这么大方?
她难以想象那是个什么天文数字,一亩小麦能赚三四百块,两千万是多少亩小麦?
老太太摇了摇头,她算不明白……
“那这些花圈呢?”老太太指着地上堆放的花篮,上面挂着各色飘带。
“晦气,什么花圈?那是探望病人的花篮,哪有人没死送花圈的?”薛睿呵斥道。
隔壁床两人都快忍不住了,捂着嘴“吭哧吭哧”的笑。
花篮的实用性不如果篮,只能看不能吃,除了单位探望以外平时很少有人送,所以老太太在医院病房没见过同款……
薛睿提起一个花篮,把飘带上的字展示给老太太看:“认得不?”
老太太摇了摇头:“我不识字。”
她认字不多,也就认识一些笔画少的字。
“噗!”隔壁床憋笑的动静又大了一点。
“那你认为这上面写的什么?”薛睿第一次认识到普及教育的重要性。
假如老太太认字的话,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乌龙。
老太太看到是四个字,但她只认得其中一个“长”字。
老太太沉吟半天,蒙了一句:“音容长存。”
“这他妈是健康长寿。”薛睿咬牙道。
隔壁床两人再也忍不住了,放肆的笑了起来:“哈哈哈,音容长存,那是挽联上写的东西。”
结果,少年激动之下拍到了自己打着石膏的大腿,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啊!”
这下轮到薛睿笑了:“笑容是不会消失的,只会从一个人的脸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
老太太发现自己没事,心中猛的松了口气,突然觉得胳膊又疼了起来。
“人就是不能放松,这胳膊又开始疼了。”老太太挤着眼睛,觉得胳膊越来越疼。
“你就作吧,哪天你死了也是作没的。”薛睿没好气道,说着就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隔壁床的小伙子一脸痛苦的指了指床头:“帮我也按一个……”
薛睿冷冷一瞥,他即便再按一次的话,来的也是同一个护士,没什么必要。
“大哥,你怎么还记仇呢?”少年一脸苦涩,扭头看向了自己老爹:“爸?”
结果,他老爹也不搭理他……
……
与此同时,花村长带着几人来到了王村。
到村大队门前的时候,车内的几人顿时把头低了下去。
村大队的广场旁边坐着很多老头老太太,如果被他们知道的话,很快就会传遍全村……
花村长潇洒下车,一脚踹上了车门,挥挥手示意他们也下车。
几人看了看周围的壮小伙,一时间还真不敢乱跑。
明明已经回到家门口了,心里反倒更慌张了。
不远处走来一个中年男人,他们眼前一亮,那是他们的村头。
都是同村的,村头的心肯定是向着他们的。
结果,他们看着花村长笑着给他们村头递了支烟,两人此刻正搭着肩膀坐在长椅上聊天。
女人心里一沉:“完了,他们真的认识……”
这年头能当上村头的,年轻时候没有几个是善茬,都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混混……
这种人往往家里亲戚多,在村里又没人敢惹,随着年纪变大性子渐渐收敛起来,但偏偏又讲义气,维护同村的人,身上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人格魅力……
所有不论是同龄人还是村里的老人,都愿意把票投给这些老混混。
“老花,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写个保证书?”王村长笑了笑,他还以为他这兄弟要动手收拾那几人一顿,他还想着劝一劝,没想到老花居然这么讲文明。
他听完发小描述,顿时觉得这几人越来越不顺眼。
早干什么去了?人家快饿死的时候你不在身边,等人家发财了才过去认亲?这意图也太明显了!
“过来,趴国旗杆子底下写保证书。”
“好……”几人低着脑袋走过去,耳边是村里老头老太太的指指点点。
“他们犯事了?”
“过去听听……”
……
几人在村民的围观下,趴在国旗杆子底下写完了保证书,还按上了红手印,交到村头手里的时候,姿态就跟小学生交作业一样。
“老花,你觉得行不行?”王村长眉头一皱,怎么才几行字?
花村长同样皱着眉头,心说就这么简单?
看起来没什么诚意啊。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保证书被王村长撕碎了。
“重写,写满两页纸。”
几人顿时垮了脸,保证书能写几个字?
两页纸写满得写多少字?那还是保证书吗?
这两人明显都没什么文化,可是他们不敢反驳两位村头,只能在两人的监视下继续拿起笔,奋笔疾书,把自己的歪心思写的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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