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医……的意思是……
田幽宇望着我,我眨巴眨巴眼儿,道:“宇哥哥,我自己也可走回城去,你先带着他回……”
“不行!”田幽宇断然拒绝我的提议,“要么你现在上马跟我一起带这人回去,要么我们就继续走,任他自生自灭。”
这……这不是逼我么。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儿就豁出去了。我咬牙道:“宇哥哥,我跟你上马。”
田幽宇将那人重新放回马上,并解下那人腰带将其牢牢捆在马背上,而后才将我抱上他自己的马,他则一纵身坐到了我的前面,一手拽了那匹马的缰绳,一手拽了自己马的缰绳,向我道:“丫头,抱紧我,我们须尽快赶回城去。”
好……好罢!拚了!我双手环住他的健腰,把脸埋在他的背上,闭上眼睛,但听得他一声吆喝,双腿一夹马腹,身下的马立刻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飞奔了出去,身旁那马也人来疯似的跟着一起奔,我只觉得双耳充风,又是一阵的天眩地转。
正当我眼看就要将胃中早饭尽情倾吐在田幽宇的背上时,终于听得他说了一声:“城门到了!”
因怕撞着进出城的行人,田幽宇将马速减了下来,守城的门吏认得他,因此不敢拦他下马,于是我们三人两马径直冲进城中,寻了最近的一家医馆唤作“和乐堂”的停住马身,田幽宇先将颠得七荤八素的我抱下来,大步迈进堂内,放在一张给病人坐的椅子上,而后才又出去将那人扛了进来。
这和乐堂是太平城最大的医馆,在城内各主要区域都有分号,据说馆内的郎中医术也都十分的高明。我眯眼看了看馆内大堂,见坐了十几号病人,都在等着在里间医室替人诊病的郎中挨个叫号。
田幽宇向我道:“丫头,你在这里坐着莫要乱跑,我带这人进去找郎中。”
我点点头,不敢说话,胃中尚在翻涌,生怕一张嘴就飞出几粒米来。田幽宇扛着那人径往里间走去,被一个伙计给拦了下来,那伙计翻着白眼儿道:“你这人怎么不懂规矩?有个先来后到没有?看见了没?那边!到那边排队等着去!”
嗬,医生是爷爷病人是孙子,原来这辈份儿并不止现代就这么排,古代原来也是如此啊。
田幽宇二话没说,一只手揪住那伙计的前襟将他举了起来,重重地墩在柜台上,然后推开里间门硬是闯了进去。那伙计吓得不敢再作阻拦,偏又咽不下这口气,转了转眼珠子,飞快地从柜台上跳下来,一溜烟儿地跑出了医馆。
田幽宇进了那里间诊室半晌不见出来,想必正逼着郎中替那人看病。我好容易缓过劲儿来,正打算拿个杯子倒点医馆里提供的茶水喝,忽见方才那个伙计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几名衙役,见他向衙役说道:“那无端生事之人就在诊室里!”
嘿,原来是找警察叔叔来抓闹事之人了。
衙役们跟着伙计径直推门进入诊室,满大堂的病人都抻了脖子往里打探,我心说你们一个个的都病得来看医生了,还顾着看热闹呢!于是起身,跟着衙役屁股后头了挤进了诊室——哼,要看就要近距离看嘛(-_-!)。
几个衙役一见田幽宇立马躬身行礼道:“参见田大人!”
那伙计傻了眼,呆在原地不敢吱声了。田幽宇压根儿没看他,只向衙役们淡淡点了点头,指向床上正在接受大夫医治的那人道:“你们来得正好,这个人被人下了毒,大夫说毒量足以致命。眼下尚不知能否救活,无论是生是死,这都是一桩谋杀案件,且交由你们衙门的人办去罢。”
衙役们应道:“是,田大人!”为首的那一个近前看了看床上那人,而后问向田幽宇道:“敢问大人可认得此人?”
田幽宇摇头,遂将发现这人的经过略略讲了一遍,而后道:“你们季大人若要问询,只管叫他派人去都尉府办找我便是。”
为首的衙役搔了搔头,道:“只怕这两日我家大人腾不出功夫追查此案了,想必要延后几天。”
田幽宇一挑眉,哂道:“哦?你们家大人倒是忙得很,人命关天的事也可延后几日再办么?”
那衙役连忙陪笑道:“大人莫要误会,其实是我家大人此刻并未在府中,才刚被顾丞相派人来叫走了,似是有十分重要的案子令他即刻解决,否则……”
“否则什么?”田幽宇斜睨着眼问。
那衙役放低声音道:“否则……只怕乌纱不保!”
咦?那季狗官又有麻烦案子要办了么?他这顶乌纱戴得还真是辛苦呐……活该,谁叫他做官来着,老老实实地当个农夫不就没这些烦心事了么?!
田幽宇哧笑一声,道:“如此还真难为你们季大人了,只不知顾丞相交付的这件案子需花他多长时间,莫要逮住了一名凶犯却放跑了另一名凶犯。”
那为首衙役干笑了两声,低声道:“这个……卑职也不甚清楚,只听说是方才那顾丞相的大舅子佟员外家里出了事,我家大人便匆匆赶过去了……”
佟员外?怎么这么耳熟呢……哟,好像就是今天岳清音和田心颜应邀去的那一家嘛。发生了什么?岳清音……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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