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云的一番言论,把田岛拓真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田岛拓真很不服气,但他也得承认,朱慕云说得有一定道理。
任何军事行动,总会有其目的。军统袭击阳逻据点的目的何在?这个问题如果不找到答案,他还真的没办法反驳朱慕云。
而田岛拓真,恐怕永远也找不到答案。因为,军统袭不袭击阳逻据点,什么时间袭击阳逻据点,全在朱慕云的一念之间。
“田岛君,我希望你马上通知阳逻据点,让孙务本迅撤回来。我相信,阳逻据点固若金汤,随时都可以迎接军统所谓的袭击。”朱慕云一本正经的说。
这话也就他能说得,阳逻据点是固若金汤,还是一击即溃,全在于他是否下令。
“既然孙务本已经到了阳逻据点,就让他再待几天吧。”田岛拓真说,孙务本因为欠了三千元,他还要催讨之前给的三千元,孙务本巴不得在阳逻据点多待一段时间呢。
而且,他也不是特别相信朱慕云。如果把孙务本撤回来,军统随即发起攻击呢?孙务本已经把阳逻据点的真实情况,全部传递给董正了。
“没有意义的事情,总待在那里干什么?他去阳逻据点,不会是为了躲债吧?你告诉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朱慕云嗤之以鼻的说。
他相信,自己一番胡说八道,已经让田岛拓真无所适从了。当初给董正下这个命令的时候,朱慕云主要是想消化那些步枪和两挺机枪。
当然,新四军已经有所行动,军统自然不能落后。这也是对重庆的回应。否则,重庆给他一个连的装备,是拿来摆看的?
“孙务本也是你的手下,他欠了钱,你这个当长官的,是不是也给想个办法?”田岛拓真听朱慕云的语气,似乎孙务本欠债,是自己造成的一样。
“孙务本可是拿着田岛君的钱去白浒湾的,如果说要想办法,我看还有辛苦田岛君了。”朱慕云摇了摇头,孙务本如果还不清钱,最终的下场会很惨。妻离子散还是轻的,很可能家破人亡。
“我没有这么多钱给他还债。”田岛拓真说,如果此事让他解决的话,只有把肖春庭叫来,让他把欠条交出来,当场撕碎。再给肖春庭和孙务本各两个巴掌,此事就算了结。
“还有件事,你是不是让草岛信夫在古昌抓了两个人?”朱慕云突然问,既然田岛拓真把孙务本的事情都告诉了自己,那么抓捕军统古昌小组的事,自然也不应该避讳。
况且,朱慕云已经给草岛信夫打了电话,这件事田岛拓真以后肯定会知道。与其躲躲闪闪,不如直截了当的问出来。
“不错。”田岛拓真点了点头,此事办得漂亮,他很是得意。
正如朱慕云所想,作为直属组的组长,田岛拓真并不会刻意隐瞒。但如果朱慕云不问,他会再过段时间,甚至等事情结束后,才告之朱慕云。
“为何不送古星审讯?”朱慕云冷冷的说,田岛拓真是直属组的顾问不假,可自己才是组长。如果什么事都被田岛拓真越俎代庖的话,那他这个组长还有什么意义呢。
“当时只是秘捕,在古昌审讯,想着马上就能反派回古昌小组。”田岛拓真说。军统的人,大多都是软骨头,这一点,已经得到了证实。
破坏军统古星区时,抓捕了一百二十多人,其中有四十多人叛变,就是明证。上海特工总部,南京政府的很多官员,都是从重庆过来的。军统的人,更多的是将特工当成一份职业,而不是信仰的支撑。
“结果呢?”朱慕云马上问。
“一个死了,一个愿意为我们服务。”田岛拓真得意的说。
“我需要详细的报告,那个愿意为我们服务的人,是不是由你联系?”朱慕云问。他心想,果然不出所料,董正之所以没有汇报另外一人的情况,是因为那人已经叛变投敌。
“你怎么突然对这种事关心起来了?”田岛拓真不想向朱慕云详细报告,他希望将陈忠义掌握在自己手里。
朱慕云一向对情报和行动不感兴趣,这个习惯在政保局的时候,田岛拓真就知道了。朱慕云当了直属组长后,当然不能再避开这些事情。毕竟,直属组所有的情报和行动,都必须由他掌握。
可是,这是自己搞的秘密行动。以朱慕云的习惯,他应该尽量避开才是。
“我总不能被人当成木偶吧?知不知道是一回事,要不要知道,又是另外一回事。”朱慕云缓缓的说。
“我希望,此事你不要插手。”田岛拓真坚持着说,他倒不是不相信朱慕云,而是希望朱慕云不要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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