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官讲信誉,我们也讲义气。那我等你的信?”宋三朝着朱慕云作了个揖,准备告辞。
“三天后晚上七点,你到法租界的巴黎咖啡馆等我,如果七点半我没来,你就不用等我了。同样,我也只会等你到七点半。”朱慕云缓缓的说。
“没问题。”宋三点了点头,巴黎咖啡馆的位置,他是知道的。
杨志自从被送到看守所后,才知道,一个人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自由,看似很正常。可一旦失去,才会后悔莫及。他在反省院,至少还能自由活动。每天的伙食,也与警卫无异。但在看守所,就像一名犯人,完全没有了自由。吃的伙食,也跟猪食一样,难以下咽。
这还算好的,他在反省院,有时还能对警卫调侃几句。而到看守所后,昨天他就被莫名其妙的拉到了审讯,这些警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他修理了一顿。
仅仅过了一天时间,他就快要疯了。这一天,对他来说,就像一年。没进警察局之前,蹲号子也是常事。然而,这一年多以来,从来只有,他把人送进看守所,早就忘记了,待在号子里,是什么感觉。
况且,以前杨志进班房,最多也就是被拳脚相加。不像现在这样,特意给他用刑。特别是冯梓缘,落在他手里,简直生不如死。而昨天警卫们的做法,似乎也意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将暗无天日?
杨志孤独的坐在牢记的角落里,他就像一头受伤野兽,在舔拭着自己的伤口。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内线。但是,冯梓缘要将这个罪名,硬加到他头上。他实在没有办法,审讯室的那些刑具,他一样也受不了啊。
现在,自己又被关进了看守所,自己的处境很不妙。他想大声的告诉所有人,自己根本就不是军统的内线。可是,那样做不会有任何意义。唯一的后果,就是再次对自己用刑。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再被送进审讯室,恐怕就没命再出来了。
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在别人眼里,只是一只蚂蚁,甚至连蚂蚁都不如。就算有人将他捏死,也不会有人在意。他曾经当过小偷,本就是身份卑微之人。说他见利忘义、唯利是图,也不是没人相信。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样的人。
杨志明白,自己现在是过一天算一天,如果哪天,突然被提到外面,赏自己一颗子弹,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整日活在恐惧之中,总是担心,这一天什么时候会来。
“杨志,出来。”牢记外面的守卫,走过来,突然喊道。
“兄弟,今天就不要再审了吧?”杨志惊恐的说,昨天他关进看守所后,随后就被警卫队拉出去,这些警卫,虽然不是用刑高手,可是,他们耳濡目染,将一些军统里的刑罚,用到了自己身上。此时,他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断了。
“让你出来就出来,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警卫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满的说。
“兄弟,你给句实话,是不是要送我走了?”杨志眼里满是哀求,好像自己马上就要上刑场一般。
“有人要见你。”警卫没好气的说。
要见杨志的是朱慕云,他第一次审杨志的时候,是在二处。当时情报处,正审讯军统的李玉清和刘慎之,因意外逃脱。那个时候,就有人怀疑,情报处有军统的内线。当时,是杨志独自跑回二处报信的。正因为如此,他身上的疑点才最重。
“怎么样,想通了没有?”朱慕云再次见到杨志,差点不认识了。蓬头垢面,身上伤痕累累,还没走近,就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一股恶臭。
“朱处长,我真不是内线啊。”杨志看到朱慕云,心里大喜过望。他很清楚,这将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如果他不能赢得朱慕云的同情,将永远也走不出六水洲了。
“你不是已经承认了么?要不,再给你用次刑?”朱慕云冷冷的说。
“不敢。”杨志的目光中,充满了因恐惧而造成呆滞。审讯室里,真不是他能待的地方。以他的身子骨,恐怕再也熬不过了。
“既然承认了,就不要再反悔,免得被别人瞧不起。”朱慕云沉吟着说。
“朱处长,这是要处决的罪名啊。”杨志哭丧着脸,承认了,现在还不会死。如果不承认,他可能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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