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邓湘涛又问。
“区座想啊,抓到这个地下党,不但能破叶明泽的案子,而且还能扯出一个共党案。抓一个人,立二次功,这样的好事,去哪里找?如果给我政保局的内线,搞不好,会气得李邦藩发狂。那时候,就不是立功,而要挨处分了。”朱慕云马上说。他拍马屁,当然要拍得别人舒服,如果拍在马蹄上,会是什么结果?
“你倒想得美,一箭双雕。”邓湘涛笑着说,但对朱慕云的贪婪,并没有在意。
一直以来,邓湘涛都跟朱慕云灌输,共产党才是党国最大的敌人。看到朱慕云现在的态度,他很满意。看来,朱慕云在心里,也将共产党,列为了最大的敌人。
当然,多吃多占,历来是朱慕云的风格。自己只给他一个人,他选择共产党身份的内线,倒也没有辜负,自己对他的期望。
“区座,这两人的身份,应该都确定了吧?”朱慕云试探着问。虽然这种可能性不高,但他还是希望,能得到邓湘涛的亲口证实。
“这种人,怎么可能完全确定?只要他们身上,有这方面的嫌疑,就足够了。”邓湘涛不满的看了朱慕云一眼。身在敌后,哪能事事讲究证据?委员长说过,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
“什么?这要是弄错了怎么办?”朱慕云诧异的说,邓湘涛也太不把,下属的生命,当回事了吧。
“弄错了,就当他们为党国捐躯了呗。”邓湘涛不以为意的说,此次他离开古星,不但在管沙岭待了一段时间,还特意回了趟重庆,向总部汇报这一阶段的工作。
对政保局可能会派人,打入训练班之事,邓湘涛是心知肚明的。毕竟,成立训练班的事情,就通过宋鹏,传递给了政保局。然而,地下党的事,则是邓湘涛的猜测。他知道,地下党无孔不入。
在中统和军统举报各种名目繁多的培训班、训练班的时候,地下党就会借机打入内部。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地下党会不动心?作为军统古星区的区长,他可不想,重蹈前任的覆辙。
此次刺杀叶明泽,其实是一次蓄谋已久的行动。几天前,井山和唐新,就已经潜回古星。井山就负责,侦察叶明泽的活动规律。而唐新,则负责设计行动方案。
在唐新的计划中,只需要两人,就能完成刺杀任务。可是邓阳春见到行动方案后,坚持认为,只需要他一个人动手就可以。对他来说,人越少越安全。再说了,这么大的功劳,何必留给别人呢?只要此次行动成功,以后他都能躺在功劳薄上,睡大觉了。
邓湘涛为了平衡矛盾,同时也是为了,将训练班中的可疑人员,剔出团体。他要求邓阳春,率领训练班中的两名新学员,一起参加行动。当然,对邓阳春,他没有保密,将这两个人的情况,都告诉了他。
在行动之前,这个计划,对两人则是保密的。甚至,在邓阳春开枪之前,他们都不知道,此次行动的具体内容。他们一直认为,只是潜回古星,接收一批武器装备呢。
“区座对党国的忠诚,真是天地可鉴。”朱慕云违心的说,他相信,这是邓湘涛的真实想法。只要他们的计划能成功,不管死多少人,都不会有一丝怜悯。
“你少拍马屁了,这是岳履鳌的资料,以及他现在的住址,你记清楚。”邓湘涛拿出一份档案,递给了朱慕云。
此次军统在管沙岭的训练班,招收的学员,主动以行动人员为主。他们都是爱国青年,或者高中学生。每个人,都怀着一腔热血,不想屈服于日本人的淫威,想要奋战到底。
岳履鳌就是这样一位爱国青年,他今年二十三岁,湖北黄冈人。国字脸,浓眉,看上去一脸的英气。但是,他是不是地下党,朱慕云还真不知道。毕竟,刚才邓湘涛也说过,他只是有嫌疑。
可不管他是不是地下党,都已经被邓湘涛抛弃。只要落到日伪特务手里,岳履鳌绝对不可能再活着。朱慕云认真的看着他的档案,特别是对着他的照片,多看了几眼。他确定,岳履鳌就是今天邓阳春身边的副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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