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这幅字可是我的。”贾晓天一进去,就看到了自己的那幅字。
“乱弹琴!天底下就只有你有何焯的字?”姜天明皱了皱眉头,这幅字,应该拿回家里才对,挂在办公室,实在太显眼了。
“我怎么会不认识呢,你看这里有个折痕,还有这个字最后一笔。”贾晓天马上指出了三四处与众不同的地方,这些细节,只有他这个主人才知道。
“就算真是你的,也是以前的事了。你来找我,不会是为了讨回这幅字吧?”姜天明眉头紧蹙。
“那倒不敢,如果局座喜欢,就当我孝敬的。”贾晓天淡淡的说。
“只要你能完成任务,到时候这幅字可以还给你。”姜天明微笑着说,他的这话话,连自己都不相信。但每次贾晓天,似乎都很愿意相信。
“真的?”贾晓天惊喜的说,这就是他与朱慕云不同的地方,他目光短浅,只看中眼前的利益。
“当然是真的,还有你的房子,我让朱慕云去拍下来。到时候,你直接向他就是。”姜天明心里很是嗔恼,这件事朱慕云没有办好,贾晓天的财物被他们瓜分,应该神不知鬼不觉才对。至少,也要瞒着贾晓天。但现在,贾晓天恐怕是第一个知道的。
这件事是朱慕云一手操作的,除了朱慕云外,其他人未必会知道得这么详细。为了警示朱慕云,他觉得,让朱慕云付出点代价,是必要的。
“他好像对我的那栋房子,并没有多大的兴趣。”贾晓天说,虽然他与朱慕云的交往,开始变得频繁。但两人,还远没有达到可以无话不谈的地步。
“没关系,我去跟他谈。”姜天明说。
贾晓天既然来了镇南五金厂,当然要去拜访一下马兴标。在马兴标的办公室,他也看到了一幅清末仿唐的王维的画。虽然是仿制,但也价值不菲。他给自己的估价中,这幅画,怎么也得五千大洋。至于姜天明办公室的那幅字,更是得八千大洋以上。
“老马,这可是我的东西,你怎么能挂在办公室呢?”贾晓天到马兴标的办公室,一眼就见到了这幅画,他跟马兴标,可不会客气。
“什么叫你的画,现在已经是我的了,好不好?”马兴标不满的说,他问过朱慕云,这幅画就算是仿的,但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而且纸张和墨都是唐代的,当时请的也是名家,所以,值个一千多大洋,是没有问题的。
“不行,必须还给我。”贾晓天说,他觉得,这些东西放在马兴标这里,实在是暴殄天物。东西只有在自己手里,才能体现价值。
“我已经答应送人了,但不是送给你。”马兴标叹息着说,他根本不管这东西值多少钱,为了捕美人一笑,不要说一幅画,就算是一所宅子,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贾晓天到镇南五金厂转了一圈,感觉很愤怒。姜天明虽然答应,任务完成后,会把何焯的那幅字,还有白石路的宅子,还给自己。但这些,都是些空头支票。
马兴标没给好脸色,贾晓天当然不敢说什么。他与马兴标虽然无话不谈,但现在,马兴标身份地位,比自己高得多。马兴标不给面子,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不要总去想这些身外之物,把任务完成后,掌控经济处。到时候,不要说仿的画,就算是什么李思训、周肪、关同、马远的画,也有人往你家里送。”马兴标劝导着说,贾晓天的眼界不高,要不然的话,以前也不会留在经济处了。
贾晓天的任务,是打入李邦藩的阵营。他与朱慕云时常接触一下,两的关系,很快就近了起来。而马兴标,也是有任务的。他的任务,是要把朱慕云拉下水。如果能把朱慕云拉到姜天明的阵营,扳倒李邦藩,就只是一句话的事。
马兴标又想请朱慕云吃饭,但朱慕云见识过他的手段后,对那些胭脂俗粉,实在提不起兴趣。马兴标如果催的急了,他直接让罗双燕,把马兴标的电话,全部掐掉。反正朱慕云有几个办公地点,马兴标找不到他的人,也是正常的。
但马兴标亲自找上门,朱慕云再想拒绝就难了。这次马兴标邀请朱慕云,去法租界的德明饭店吃饭。那里名气很大,吃顿饭动辄就是几十元,不是一般人所能消费得起的。
“能带女朋友吗?”朱慕云突然说,他清楚马兴标的目的,就是想给自己介绍女子,所以,为了断绝马兴标的念头,最好是自己带一个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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