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云收到传回来的情报,也是傻了眼。被毁了容,那还怎么查?但他相信,组织上既然知道了肉痣的事情,自然会注意。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推测,或许那个叫施兴民的东北流亡学生,脸上未必就会有肉痣呢。
朱慕云给根据地采办了过年物质,他自然也不会自己的缉查一科和二处。他是缉查一科的科长,还是二处的总务,虽然没明言是总务科长,可就差个任命了。
朱慕云对待缉查一科的兄弟,和二处是一样的。每人一块两斤半重的猪肉、二十斤米、十斤面粉、两条香烟、五斤白砂糖、三斤糖果再加二十元钱。这是普通办事人员,有官职的翻倍。
在城里物质越来越贫乏的现在,能领到这样的东西,足够让一家人过个丰盛年。天天做事,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吃好喝好,一家人平平安安么?
腊月二十九发了年货,年三十开始放假,一直到初四才上班。这段时间,朱慕云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这是他在古星过的第二个春节,去年春节,他是在胡梦北家过的。今年,他想去二里牌过年。
为此,二十九下午,他就让三公子,送了一车年货去二里牌肖钢家。朱慕云准备,第二天就去二里牌。但晚上,三公子回来后,却告诉他,朱梅不在二里牌,肖钢也不在。只有肖钢的老母亲在,东西都放下了。
“他们干什么去了?”朱慕云问,虽然他早有预感,但听到三公子的话,还是很惊讶。
“说是走亲戚去了,我问是哪里的亲戚,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三公子说,朱慕云让他去二里牌,找一个叫肖钢的。当时他也没有多问,到二里牌后,一打听,才知道这个肖钢,似乎很不简单。
“那算了,你既然认了门,以后经过二里牌的话,替我去拜访一下。”朱慕云说。
既然姐姐姐夫都不在,他自然不能去二里牌过年。郭传儒一家,已经回家过年,而马上过年,街上的饭店都停止营业,就算是好相聚,也在今天就关了门。
“三公子,平常你都在哪吃饭?”朱慕云走到三公子的房子,这两栋房子,以及对面华生所住的房子,已经被他买了下来。
“车马行有个做饭的老妈子,但今天已经回去了。云哥,恐怕我们只能到街上吃饭了。”三公子说,华生在看守所当差,还是有饭吃的。
朱慕云带着三公子出去吃饭,但走了半个小时,也没见到一家营业的饭店。自从粮食统制后,街上的饭店,开始陆续倒闭。天黑后,街上显得很冷清。
“算了,去吃碗面算了。”朱慕云与三公子走着走着,就到了太古街。在街西头,有一家何氏面馆。
但让朱慕云没想到的是,何氏面馆也关门了。不仅仅是关门,朱慕云仔细一看,应该是倒闭了。这个地方,离渡口不远,每天人来人往,生意应该不错才对,怎么也会倒闭呢?
“看来只能回家做了。”三公子苦笑着说,他会拉车,但就是不会做饭。他与朱慕云在一起,能把饭煮熟,就算是奇迹了。
“不必,我带你去别人家蹭饭吃。”朱慕云突然想到了杨世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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