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很烦。
事多的要命,睡不足,吃不好,天天生气。
就想找人轻松陪着他说说话,斗斗嘴也好。
他要说需要解语花,那谁都愿意来。
之前他也叫淑妃来过一次,周妃来过一次,甚至卫美人也来过一次。
但是……他不满意。
淑妃绝对不是只会拈酸吃醋的样子,她是有才学的。
可是,伴驾的女人,再好的才学她们也不敢尽情展露。
说什么做什么,都要观察皇帝的心思。
可李意寻多数时候做事比较随性,他又聪明,扫一眼就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让着他。
他就觉得没意思。淑妃以前也不这样,李意寻身份变了,她态度也就跟着变了,所以更觉得没意思。
周妃呢,武将家出身,论才学一般。
说话倒是大气爽朗,可是又远不如裴时沅说话直接。
卫美人就更别提了,她是温柔小意,来了做事很好,磨墨倒茶,确实红袖添香。
可是就这样了。
话不敢多说一句,跟李意寻对答更是规矩第一。
就李意寻这种男人,他哪有那心思哄着你说话啊?
皇后忙得很,何况李意寻也不会找皇后来做解语花。
贤妃那两个孩子,也不会叫她来。
其余人,李意寻都不记得了。
偏是怀里这个妖精,叫五次,三次都不来。
“你在你殿中做什么?说不出来就治你的罪。”李意寻捏她的腰。
“今日冷,我就看看书,能做什么?冬天也没景色。”裴时沅叹气。
“好好说,看了什么,别跟我说那些不着边际的。”李意寻板着脸。
“就看了看诗经啊,还能看什么,我那殿中莫不是还能有禁书?”裴时沅白眼。
“说,看了哪一篇?”
裴时沅笑了,气的:“你念书时候都没好好念,我说了你知道啊?”
福瑞下意识的往下低头,乖乖,这话都敢说……
李意寻不说话,只是手上用力,显然就是要裴时沅继续的意思。
“有狐绥绥,在彼淇梁。心之忧矣,之子无裳。有狐绥绥,在彼淇厉。心之忧矣,之子无带。有狐绥绥,在彼淇侧。心之忧矣,之子无服。”裴时沅一边慢悠悠的念着,一边伸手在李意寻的眉毛上抚摸。
他这一双高挑的长眉她非常喜欢。
此时看来,他那凤眼狭长,倒是不像什么狐狸。更像是什么鸟类精怪。
念完了,也看完了,就凑近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陛下真香。”
李意寻箍着她,低头看她:“叫你不肯来,来了就这么糊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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