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屹骁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本来想去看看江云杪,却发现她又把门反锁了。
昏暗的廊灯映照着他逐渐冷淡的神色,他凝睇着紧闭的房门,又回想起江云杪动怒的样子,丝毫不给他面子,果然是脾气见长,不可理喻。
停驻了几秒,他蹙眉回了次卧。
江云杪睡了很长时间。
醒来的时候,天色昏暗,雨势潦草。冰冷的雨给这冬日又添了几分寒意和萧索。
徐姐照顾她十分用心,直接将她的早餐端进了房间。而且每一样食物除了保证营养,还完全符合她的喜好。
她吃着徐姐现包的纸皮小馄饨,颇有些感慨:这才是坐月子该有的待遇啊。要是让七婶照顾她,估计今天就得患上产后抑郁。
正享受着早餐,扫兴的人走了进来。江云杪收回了目光,没理会。
段屹骁看到她在卧室里吃早饭,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觉得她有些骄纵过头了。
他酝酿了片刻才开口,“昨天晚上……”
“我在吃饭,不想听你那些倒胃口的事。”江云杪直接打断了他。
闻言,段屹骁有点恼羞成怒,“我跟念可没什么!”
江云杪轻嗤了一声,给了他一个淡漠的背影,继续吃着碗里的小馄饨。
“江云杪!”段屹骁被她的嘲讽激怒,“你别太过分了!”
这话江云杪就不爱听了,“到底谁欺人太甚?”她语调平静,淡笑中带狠。
段屹骁心尖一颤,又把昨晚的事回忆了一遍,不免浮上几分心虚,好像把孕妇丢在半路上的想法的确不合适,遂解释道:“念可当年出国得了抑郁症,药物控制了一年多才渐渐好转。现在她回来了,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被人刁难,万一她抑郁症复发怎么办?”
江云杪缓缓转过身,嘴角撩起一抹不屑一顾的轻蔑,仿佛忽然亮起了锋利的剑刃,“段屹骁,你昨晚脑子忘她那儿带回来了是吧?我昨晚拦着你了吗?我不是让你马不停蹄地去照顾她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要我颁个【超级舔狗奖】给你吗?”
“你……”江云杪的讽刺让他清俊的脸阴沉得比外面的天更甚,“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刻薄不讲理?你别忘了,念可会变成那样都是因为你!你就一点儿惭愧和歉疚都没有吗?”
江云杪手抖了一下,小馄饨在汤匙中轻轻晃了晃。
当初她的确是钻了空子,阴差阳错地跟段屹骁走到了一起。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周蔓华对她颇有微词,百般挑剔,始终瞧不上她。
就连段屹骁,一开始也对她充满了嫌恶,每每遇见总是横眉冷对。
甚至这也成了他们婚姻里的一个疙瘩,时不时地就要炎症复发。
但是陈念可为此得抑郁症?她持保留态度。
事情已经过去了五年,段屹骁已经成了她的丈夫,他们的关系受到法律保护。所以她并不吃段屹骁的这一套道德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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