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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牡丹(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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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花观建在西山半腰的山坡上,四周是密林。当若婵打开院墙的一道小门,我才发现它的后面竟另有洞天。

离来琼花观再行不到百步,山路回转,树林的掩映之中有一座不大的宅院。

它院墙粉白,样式玲珑,一看就是新造的居所。

“这是?”我看向若婵,她却将手指放在唇前,拉着我推开侧门走了进去。

屋宅中很是安静,一片在庭院中长得高大,枝头上绽开着红艳娇美的花朵。若婵似乎对这庭院很熟悉,带着我走到廊下。

“主人。”一名老妇看到她来,忙低头行礼。

若婵低声问她:“客人到了么?”

“到了。”老妇说。

若婵颔首,径自朝前方的屋子走去。

新造的屋舍很是干净,苔藓还未及爬上墙角和地面,若婵轻轻推开雕琢精细的木门,竟一点声音也没有。一股香气扑来,不淡不腻,极其温软。我嗅了嗅,似乎是檀香,又觉得不像。

我询问地看向若婵,她却仍是微笑,只引我前行。

这是看着一间不太宽敞小室,却造得很深。四周很是封闭,关上房门之后,静谧得似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地上的丝毯柔软而厚实,脚踏在上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从房门进来,轻软的纱帘从梁上垂下,正红的颜色,光照并不明亮,看着隐约而暧昧。

最后一道纱帘前面,若婵示意我驻步。

这时,我听到些奇怪的声音,似有什么人在低语。心里掠过一种异样的感觉,下一刻,若婵轻轻将纱帘撩开,一道垂着珠帘的小窗挡在面前。

当我是视线越过珠帘之外,我睁大眼睛。

前方是一间宽敞的内室,摆设精致,红帐低垂,金炉吐香。正中间,一张大床以红锦铺就,上面,一个女子衣衫半褪,正被一个中年男子搂在怀中。

女子手中拿着握着酒盏,仰头饮一口,少顷,将嘴唇凑向男子。几滴酒液顺着男子的胡须淌下,滋咂的声音淫靡。男子的神色似乎享受非常,一把扯开女子身上的衣服,张口含住她高耸的酥胸。

“啊……”女子轻声娇喘,我的脸发烫,忍不住转开去。

若婵却扳着我的下巴不让我动。

“你不是想知道男人喜欢什么吗?”她的声音很轻,“怎么?怕了?”

那气息拂在我的耳畔,麻麻的,我微微一颤,转回头来。

男子的脸上泛着酡红,兴致正浓。他把女子抱在腿上,双手在女子身上又捏又揉,惹得女子娇笑连连。她一边推开男子一边柔声道,“……郎君还穿着衣服,容妾为郎君宽衣……”说着,她走下地,在男子身前跪下。

她身无寸缕,肌肤白腻而丰腴,美艳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她的手柔若无骨,一边替男子宽衣解带,一边埋头下去,亲吻男子肥硕的躯体。

男子抽气。

“美人之恩,果然千金……”他笑道,说罢,突然将女子捞到床上,翻身压下。

我看到他露出胯间粗硬的物事,一手抱起女子的腿,挺身送入。

我羞臊满面,连忙用手捂住眼睛。

女子的j□j传入耳中,似痛苦似欢喜,一浪接一浪。男子嘴里不知说着什么,似乎兴奋已极,声音粗重而浑浊。

我忍不住稍稍岔开指缝,两个赤条条的肉体交缠,映着艳红的锦褥,难以言状的撩人。

我的脸和脖颈已经烫得不成样子,喉咙干干的,身体深处中似乎有什么在翻涌,蛰伏已久,又蠢蠢欲动。肩膀上传来缓缓的摩挲,一寸一寸,奇异的酥软……我一惊,转头,却是若婵。

她看着我,双眸很近,似笑非笑。

我瞬间有些惊惶,拿开她的手,转身跑了出去。

推开门,一阵清风迎面而来。我跑到庭院里,太阳光晒在头顶,牡丹花在风中摇曳。

思绪从浑浊中慢慢厘清,我深深呼吸,片刻,那种怪异的感觉慢慢褪去。

一阵轻笑从身后传来,我回头,若婵跟着走出来。

“好些了么?”她问。

“那室中燃的是什么香?”我问。

若婵露出讶色,笑意变得更深:“是秘制的情香,阿嫤要带些回去么?”

果然猜中,我再长长地呼吸一口气,让身上的燥热平复下来。

这宅院是若婵的。琼花观地方偏僻,维持艰难,一年前,若婵给观中捐了一大笔钱,条件是“借”观后的荒林建别所。

雍州不比长安,地方小,达官贵人们除了聚宴郊游,能去的地方不多。若婵这处别所地处偏僻,那些想一解私欲又苦于无处可去的贵人能在这里得到满意的招待,却不会暴露于众目睽睽。

“不想你除了伎馆,还经营娼家。”我说。

“世道艰难,不过为了谋生。”若婵不以为意,末了,道,“不过你放心,我曾托人几番邀过大公子,可他从不肯赏脸。”

“哦?”我看她,“除了他你还邀过谁?”

若婵笑得云淡风轻,“无可奉告。”

我乘车回到魏府的时候,已是午后。见过郭夫人之后,我更衣沐浴,躺在榻上就睡了过去。

晚饭的时候,魏郯回来了。

也许是恰逢十五的缘故,今日的晚饭,堂上的人来得特别齐。不仅魏傕、魏郯、魏昭,连魏慈等几个子侄都到了场。那高堂满座的热闹,只有他们归来那日出现过。

白日里,魏傕入宫见天子,恰逢有使者自西域而来,献上一匹宝马。天子见魏昭在侧,便道久闻丞相二公子有诗赋之才,愿闻一咏。魏昭领命,思索半刻即作赋一篇,殿上众人无不惊绝。

许是因为这件事,魏傕在席间兴致甚好,连着郭夫人也笑容不止。闲聊时,魏傕听说我今日去了进奉,便问我去的是哪处庙观。

我早已想好了说辞,回答道,我听闻十五进奉,西山琼花观最是灵验,于是去了琼花观。

“哦?”魏傕微笑,道,“琼花观,此名倒是生疏。”

我道:“儿妇今日去到,只见这琼花观地处偏僻,想来并无多少人知晓。”

魏傕颔首,未几,又与旁人谈论起别的事情。

我的手心有些汗腻。我不知道魏傕今晚会回来,更拿不准他知不知道琼花观的秘密,不过看刚才情形,他似乎并无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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