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各种唾骂声、指责声潮水般涌过来,温宁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唇边溢出一抹嘲讽笑容,语气平静地一一条条怼回去:
“第一,我没有白借胡家的厨房,我付了10块每月的租金,食材钱由我自己承担。”
“第二,我丈夫在医院住院,我炖的汤是给我丈夫补身体的,我没有任何下毒的动机,而且我也不是唯一接触过汤的人。每次我炖上汤之后会回招待所收拾东西,到饭点才会到胡家取汤,中间有至少两个小时的时间不在厨房,下毒的人有充分作案时间。”
“第三,我炖的汤,从未允许别人喝,胡小弟为何会喝?很显然,是他偷喝的,往小了说是偷喝汤,往大了说,那也是偷盗。我在胡家炖了大半个月的汤,谁知道被偷喝了几次?”
温宁的话条理清晰,围观群众也不是傻,刚才只是被胡金兰的话给先入为主了,现在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想法立刻就转变了,纷纷鄙夷地看向胡金兰:
“胡小弟真不冤枉,人家付钱租厨房炖汤,他倒好,偷人家病人的汤,结果阴差阳错给人试毒,呵呵……”
“上梁不正下梁歪,小孩偷东西,要么大人没教,要么大人也跟着偷,小孩有样学样,这下遭报应了吧。”
“平时那谁就爱占便宜,估计这大半个月没少趁人家不在的时候偷吃,现在偷吃被毒傻了,还好意思倒打一耙怪人家往汤里下毒,真不要脸!”
“……”
局势陡然转变,街坊四邻一人一句,臊得胡金兰脸色通红,低头盯着自己脚尖,她也是一时头脑发昏,想赶紧给儿子出口气,没想到反而暴露了自己偷东西的事实。
温宁一点都不同情她,对旁边的公安道:“公安同志,我现在也要报案,我怀疑有人往汤里下毒想谋害我丈夫,如果不是胡小弟偷喝汤中毒,这汤原本该是我丈夫喝的,希望你们可以把这事查清楚。”
胡金兰闻言突然抬头瞪大眼睛,能接触到汤的就只有她们胡家这几口人:“温宁,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们家里人给你下毒?!”
温宁平静道:“接触过汤的人都有嫌疑,等公安调查结果吧,胡同志,发生这种事,我不想再租你们家的厨房了,麻烦你把剩下的租金退还给我。”
一个月十块,现在过去二十天,应当退三块三毛。
温宁不是缺这点钱,主要是被胡金兰给恶心了,要不是今天胡小弟中毒,她还真不知道胡金兰背地里偷吃,而且肯定不止偷过这一次,偷吃就算了,中毒了还倒打一耙,够不要脸的。
什么?退钱?!
胡金兰刚才涨红的脸色瞬间白了,跟要往她身上割肉一样:“你炖汤用了我的锅,还用了我家煤,这些不要钱吗?”
温宁冷笑:“你那口砂锅撑破天五毛钱,煤一块钱能拉一大桶,够一家子用一个月的时间,我付的钱已经足够。”
围观的街坊也帮温宁说话:“租个房间一个月才三块,什么厨房要十块啊,真能坑人!”
“是啊,人家租厨房是为了给病人炖汤,胡金兰你给你儿子积点德吧,什么丧良心的钱都挣!”
“……”
都是街坊,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为了几块钱把名声搞臭,以后还有什么脸在这里住下去,胡金兰咬紧腮帮子艰难地从兜里摸出钱来,递给温宁的时候,她心在滴血,手在颤抖,钱没挣多少,儿子还帮人试毒变傻子,真是气死她了!
温宁拿到钱,转身就走,一眼都不想再看到胡金兰。
不过回医院之后,温宁还是趁魏保华睡觉的时候,把这事儿告诉了陆进扬。
汤里被下毒,应该不是胡家那边干的,这事儿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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