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政府这一次算是不折不扣地向民众妥协了一次。当然,这种妥协很大原因是因为他们认清楚了面前的形势,除此之外,就是哈里.杜鲁门的游说了。
确切地说,这一连串的事件,就是不折不扣的角逐,每个人都在耍着手段,但是到后来,我们变成了最终的胜利者。
随着加利福尼亚州州政府宣布接受民众的提议,反黑局被驱逐出洛杉矶以及整个加利福尼亚地区已经成为了定局,这样的结果,我想当汉克.普约尔当初对准备对二哥下手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想到的。
不仅仅他没有想到,我想包括我们在内的很多人都没有想到。加利福尼亚州政府宣布了这个决定之后,反黑局面临着一种尴尬的境地。当初他们入住洛杉矶的时候,是那么的威风凛凛,民众对于他们的到来甚至十分的欢迎,但是现在,他们成为了勾结老鼠。
原本气势辉煌的反黑局的大门,被民众画上了各种各样的图案,这些图案都是讽刺和咒骂的。加州政府的决定下达之后,洛杉矶市政府也紧跟其上,负责执行。
而督导反黑局离开洛杉矶的,是洛杉矶警察局,二哥带领着人专门监督反黑局的搬家。
不久之前,反黑局还是那么的嚣张,二哥沦为阶下囚,但是现在形势却得到了明显的改变,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汉克.普约尔随后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宣布遵从加州政府的决议,他会带着反黑局离开洛杉矶,离开加利福尼亚州,当记者问反黑局离开洛杉矶将选择哪里作为自己的落脚点的时候,汉克.普约尔沉思了一回,做出了这样的回答:“我们会选择美国中部,堪萨斯或者是密苏里。”
汉克.普约尔的这个回答。让梦工厂高层欢呼一片,因为不管是堪萨斯还是密苏里,这两个州都在伯班克党的控制范围之内,也就是说,反黑局在遭受了重创之后远离了伯班克党的地盘,这样以来。他们对我们造成地危险也就减到最低,这对于我们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说实话,反黑局在洛杉矶,就如同在我们的脑袋下面埋了一颗炸弹,这颗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随时都有可能把我们送入万丈深渊,现在好了,离开了西部。远离了我们,反黑局对于我们来说,显然减轻了压力。
反黑局从洛杉矶撤离。动作还是十分迅速的,他们出动了大量的卡车和飞机,国家安全局的人也负责帮助,所以进展很快。
而在反黑局撤退地过程中。发生了一件感动了洛杉矶民众地事情。洛杉矶警察局地警察们。在二哥地带领下给他们帮忙。为他们疏导交通。二哥丝毫没有因为反黑局之前对他做地那些事情而嫉恨什么。他只是遵守着加州政府给他地命令:负责反黑局地撤离工作。
二哥地这种做法。获得了民众地一致赞扬。他们觉得鲍吉.柯里昂是一个胸怀宽广地人。是一个正直敦厚地人。
反黑局局长汉克.普约尔作为反黑局留下地最后一批人撤离洛杉矶。据说他撤离地时候。洛杉矶还是有人去送他地。艾尔本.巴克利以及一大批洛杉矶地民主党高层都前去送行。而汉克.普约尔上车离开洛杉矶之前。对艾尔本.巴克利等人说地一句话。随后出现在了洛杉矶各大报纸上面。显得意味深长。
这句话是这样地:“再见了诸位。说实话。能够离开这里。我很高兴。因为起码我可以活着离开。”
汉克.普约尔地这句话。显然是真心话。这是他即将离开洛杉矶这个地方地时候。面对他地朋友们地告诫。
一般地民众在读到汉克.普约尔这句话地时候。他们可能觉得汉克.普约尔是怀着恐惧离开洛杉矶地。这恐惧。证明了民众力量地伟大地同时。也证明了反黑局本身地胆怯。
但是我却知道汉克.普约尔这句话本身的真正含义。反黑局遭受重挫不得不离开洛杉矶。在别人看来,作为反黑局的局长。汉克.普约尔似乎已经是失败到了极点了,但是从汉克.普约尔的这句话里面,我觉得他是高兴地。
为什么会高兴?显然是有原因的。
洛杉矶作为洛克特克财团的根据地,也必然成为了罗斯福对付我们的重要据点,在这个地方,罗斯福和洛克菲勒财团布置下来的重重围剿防线一个比一个阴险。不管是雷电华电影公司,还是广播电影局长,不管是反黑局还是艾尔本.巴克利,这些组织和个人,说到底最后只不过是工具。
洛克特克财团是强大的,罗斯福和民主党也强大的,他们就如同两个磨盘一样,而反黑局这类的组织,就夹在这两个巨大的磨盘之中。他们是工具,没有人会顾及他们地死活。
当初汉克.普约尔担任反黑局局长地时候,踌躇满志,他似乎觉得只需要动一动手就可以让洛克特克财团灰飞烟灭了,但是事实的发展和他地想象完全不是一码事,他不但没有伤到洛克特克财团,最后反而差点把自己也送了进去。
通过了二哥这件事情,我想汉克.普约尔已经体会到了之前他根本没有体会到的那些体验。当初二哥被捕,我曾经对他说过一句看起来是威胁其实却是真理的话。我告诉他,他只不过是罗斯福的一个工具,不管我们洛克特克财团和罗斯福之间谁最终获得了胜利,他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不错,汉克.普约尔是反黑局的局长,位高权重,但是相比于罗斯福来说,他是渺小的,罗斯福可以随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而对于我们来说,如果他真的招惹到了我们,我们洛克特克财团同样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他就夹在这两个磨盘之间。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粉身碎骨。
而洛杉矶,就是这样的一个是非之地。
所以对他来说,反黑局遭受重创离开洛杉矶,某种程度上反而是一件好事,因为起码他可以远离这个斗争的漩涡,可以全身而退。
所以他对艾尔本.巴克利说的那句话。说他能够活着离开洛杉矶的话,是发自他肺腑的。
而这句话,有几个人能够理解呢。
不知道怎么地,对于汉克.普约尔这个人,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作为对手,我有段时间恨不得让人把他给毙了,但是回过头来看,这家伙其实也不容易。都是刀头上过日子,各有各的难处。
或许他最大的不幸是跟错了人,如果他跟随赫伯特.胡佛或者是鲁特曼。可能情况会远远好过现在。但是他跟了罗斯福,这直接造成了他现在的这个局面。
汉克.普约尔走的这天,我让甘斯代表我前去送行。
甘斯代表我送给了汉克.普约尔一件礼物,那是一个用杉木做成地精致的盒子,盒子里面放着两个东西,一根羽毛和一把匕首。
这是印第安人的传统礼物,羽毛表示和平,匕首表示战争。这个礼物的含义就是,如果你今后和我们和平相处。我们将会把你当朋友对待,如果今后你依然和我们作对,那么我们将势不两立。
汉克.普约尔收下了这个礼物,他也让甘斯带给了我一个礼物。这个礼物,同样很特别。
一套国际象棋。汉克.普约尔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告诉我,说到底,他只不过是棋子而已。
看着那套国际象棋,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只是把那棋子放下。然后走到窗户旁边长长叹了一口气。
斗了这么久,落下了这样的一个结局,又是何苦呢?
汉克.普约尔不是一个笨人,实际上,他很有才能,如果不成为了罗斯福的爪牙,至少可以像二哥那样为民宗全心全意服务,自然也能够得到民众的由衷尊敬,而现在。他却只能以这样的一个结局离开。
我并没有因为他地离开而觉得开心。反而有些沉重起来。
反黑局撤离了。这个被洛克特克财团视为大毒瘤的组织离开了洛杉矶,也离开了加利福尼亚州。与此同时。民宗对于加州政府的决议十分地赞扬,加州政府特别是哈里.杜鲁门的声望一路飙升。
与此同时,社会秩序陷入瘫痪的洛杉矶总算是回复了过来。走上街头的民众开始分散回家,社会的交通和正常的秩序得到了有效的回复,奥运会得以顺利召开,洛杉矶体育场上又像以前那样挤满了人。
这个城市一瞬间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一些人走了,一些人留了下来,就是这样。
我突然再想,如果是汉克.普约尔留下来,我们走了,那将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局面呢?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自从二哥被捕以来带来的那种巨大地压力荡然一空,洛克特克财团上空的阴霾倏忽散去,让我们更加斗志昂扬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尽管洛杉矶现在还沉浸在奥运会的兴奋之中,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手头最要紧的工作依然是我们的电影公司。
梦工厂投拍的一系列的大片都获得了巨大的收益,除了在美国大受欢迎之外,从七月底开始,梦工厂的大片开始经由欧洲分厂在欧洲登录,这些大片在欧洲一登录,离开引起了观影狂潮。
尤其是《教父》,这部电影横扫整个欧洲,让欧洲人如痴如醉。
不管是在保守地英国还是在歌舞升平的法国,不管是在混乱的意大利还是在狂热的德国,《教父》带来的最明显的影响是发生在普通民众中的很多细节:人们开始往西装的口袋上面插玫瑰,喜欢播放波兰的古老舞曲,喜欢喂猫,喜欢说话地时候稍微沙哑点嗓音,喜欢在花园里面种番茄,喜欢把办公室打扮成冷色调。
与此同时,很多欧洲地父母开始用电影里面地角色地名字为自己的孩子取名,维克多、桑尼、弗雷多、麦克等等等等。
而《教父》在欧洲上映之后,也引起了今年的嘎纳国际电音节和威尼斯电影节评委会的高度关注。他们纷纷要求这部电影能够参加奖项的角逐,对于他们地这个要求,我同意了。而欧洲的报纸,随后对此事刊发了文章,绝大多数的报纸称《教父》的加入,将使得嘎纳电影节和威尼斯电影节彻底成为一部电影的天下。
“梦工厂会得奖得到手软!”欧洲电影节对于《教父》给予了极高的评价。对于他们来说,这部电影已经不仅仅是只是一部电影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而《教父》连同梦工厂生产的一系列的大片在欧洲也取得了巨大地收益,特别是《教父》一再欧洲登陆之后,就几乎在欧洲的每一个电影院放映,观众蜂拥如潮,而很多人看完了一遍看第二遍,看完了第二遍看第三遍,陷入电影之中无法自拔。
《教父》和其他的大片,让梦工厂赚得盆满钵溢。这样地成功,让梦工厂一片欢腾。
而当这些人欢欣鼓舞的时候,我则开始沉静下来和导演组的一帮家伙商量梦工厂下半年的电影了。
已经八月中旬了。距离圣诞电影档期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了,这段时间,对于梦工厂来说无比重要,我们必须再接再厉,争取在把梦工厂在上半年的辉煌延续下去。
1932年,对于我们来说,将是无比重要也是充满着无限艰辛的一年。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当梦工厂人人都为眼前的大好形势欢欣鼓舞的时候,我却异常地紧张。
因为我知道。任何的辉煌,都是暂时的,要想一直辉煌下去,就必须坚持不懈地奋斗奋斗在奋斗。
在好莱坞这么多年,我其他的东西没有学会多少,老老实实勤奋做事,是我最大的经验。
很多时候,只要你努力耕耘了,就一定会有收获。这是真理。
而在复杂的社会面前。只有不断地壮大自己,才能够生存下去,才能够得到发展。
因此,我对于导演组的这帮家伙要求十分的严格,让他们每个人都必须开始撰写剧本,努力发掘出几个好本子来。
梦工厂导演组的那帮家伙,早就等到嗷嗷直叫了,在接到我地命令之后,纷纷开始了自己的剧本创作。
和其他的电影公司相比。梦工厂有一点是其他电影公司比不上的。那就是奋发向上的作风。梦工厂人之间没有什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我们有的。是相互扶持共同前进。
创作剧本对于导演来说是最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创作一个好剧本。对于电影公司来说,一个好剧本,比什么都重要。而梦工厂导演组的这帮家伙,在写剧本上面有着很多独到的经验。好莱坞其他电影公司地编剧写剧本,往往都是一段时间集中写一个剧本,写好了一个,再写另外一个,但是梦工厂导演组地人却不是这样。他们的剧本,带有很大地随意性,也许今天吃饭的时候想到了一个主意,就写下了几句大纲,明天在报纸上看到了一个故事觉得很好很适合拍电影,也写下一个梗概……这样的风格,我称之为散点式剧本创作,产生的一个结果就是现在梦工厂导演组的一帮家伙们,不管是资格老的还是年轻的,每个人手里面几乎都有几十个各种各样的剧本。这些剧本,绝大部分都是没有完成的,很多只不过是一个想法,但是里面往往蕴含着不少好剧本的底子,往往经过了修改,经过了加工和润色,就能够诞生出杰作。
所以我向来对这帮家伙很有信心。
交代完了这帮家伙,我自己也在考虑自己的电影,只不过比起他们来,我悠闲得多,因为我不太担心时间问题。
而除了一系列的好事之外,上帝他老人家似乎特别眷顾我们,一些和我根本就没有任何关联的好事开始上门了。
这一天,我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和斯登堡他们谈论剧本。在导演组的一帮人中间,斯登堡写剧本是最快的,在这一点上面。他很像我。
他一口气交给了我四个剧本,被我毙掉了三个,剩下的这一个我虽然觉得不错,但是要求他必须动大手术。
就在我和他讨论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站在一旁的吉米走过去接过了电话,在交谈了几句之后。他对我说道:“老板,有人找你。”
“谁?”我正和斯登堡谈得兴起呢,看着电话直皱眉头。
“好像是一个欧洲人,口音很奇怪,说是找你有十分重要地事情。”吉米笑了起来。
“欧洲人!?”我嘀咕着,接过了电话。
“柯里昂先生吗?我是诺贝尔奖委员会的,有重要事情通知你。”对方果然是一口北欧口音,听起来十分的别扭。
“诺贝尔奖?这和我有关系吗?”我诧异了起来。
诺贝尔奖,后世让无数人瞩目的奖项。堪称世界范围内知名度最高的也是最受尊重的奖项,在我地印象里面,获得这个奖项的。都是科学领域的大师。
比如爱因斯坦这样的人,用自己的努力,为整个人类指出了前进的方向,这样的人获得诺贝尔奖,实至名归。
对于我们电影人来说,这个奖项和我们之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所以,当电话那头传来一口浓重的北欧腔告诉我他是诺贝尔奖委员会地人的时候,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我开始快速思考诺贝尔奖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之间应该是没有任何地交集。那就是梦工厂内部的?男难道是贝尔德他们捣鼓电视机被诺贝尔奖看中了?对于梦工厂来说,电视的发明可能是最重要的发明了。
可是再仔细一想,也不对,诺贝尔奖设置的奖项里面,有化学奖,有物理学奖,有经济学奖,可从来没听说过有个发明奖呀?
那会是什么?
我权衡了一下,觉得最大的可能是诺贝尔奖委员会可能是想邀请我过去出席他们的颁奖典礼。据说参加诺贝尔奖颁奖典礼的人,除了欧洲的皇室之外,都是社会名流,这几年经济低迷,学术方面也差不多,诺贝尔奖地声望在降低,把我请去,说不定会提高提高人气。
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柯里昂先生,这事情自然和你有关系了!而且是天大的好事。这样吧。你晚上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我前去拜访,当面给你说清楚。你知道,在颁奖典礼之前,我们一般都是不会太宣传的。”对方听到了我的询问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好的。我恭候先生的光临。”我挂掉了电话。
“老大,诺贝尔奖的人给你打什么电话?”那边,甘斯已经站了起来。
“我没有问清楚,晚上就明白了。可能是邀请我出席吧。”我挠了挠头。
这天晚上,我的办公室里面挤满了人,梦工厂地高层几乎都跑过来了,这都怪甘斯大嘴巴,这家伙整个下午不停地打电话,内容一般都是这样的:“嗨!雅赛尔,晚上到总部来。……干什么?当然是好事了,我告诉你,今天诺贝尔奖委员会的人打电话给老大了!我不太清楚,你过来不就知道了吗!”
于是乎,在甘斯的招呼之下,办公室里面人满为患,甚至连莱默尔和马尔斯科洛夫都来了,气得我对甘斯一阵白眼,那家伙却没脸皮一般地站在我跟前,吹着口哨,双手插在兜里面,根本当我是空气。
晚上八点,在吉米的引领之下,办公室的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年纪大概在五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很是绅士,身上带有浓重的北欧气息。
这家伙一进门就吓了一大跳,房间里面那么多人,一个个全都双目圆睁深情款款地看着他,眼神炙热,如同一群色狼盯着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美女一般。
“柯里昂先生,你好,我叫路易.古池,是诺贝尔奖委员会在美国地联络人。”他走到我地跟前,摘下了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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