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叠在身前,借着水袖的遮掩指甲掐在指尖上局促不安地抖动着。
“奴婢见大公子的鞋都旧了些,就自作主张缝了一双……”
只是,我还未说完齐淮就打断了我,他将视线重新落回书页上。“这等物什无需由你准备,拿回去。”
他的语气很淡并不带丝毫厌恶或烦憎的情绪,只是在冷静而清晰地表达拒绝,可是那一瞬我却仍觉得自己难堪极了。
“大公子并非有意为难我,”我勉力笑了笑,“大概是我手艺不精,他瞧不上眼吧。”
檀香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她一眼,“你总是这么维护大公子,我都要以为你钟情他了呢。”
像是光天化日之下猛地被人揭穿最后一线伪装,我的脸倏尔红了,结结巴巴地辩解着:“哪、哪有……你别胡说……”
好在檀香一贯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此时也未曾察觉我的异状,反倒点点头,赞同道:“我也觉得是,大公子整日板着个脸冷冰冰的,瞧一眼能冷上三天,有什么讨人喜欢的?我觉得还是二公子好上些,模样俊俏人也和气,待下人更是宽厚,整日笑眯眯地瞧着就让人欢喜。要不花小姐怎会放着有婚约的大公子不爱,偏偏中意二公子呢?”
我默默听完,许久才叹了口气,喃喃一句:“是啊,怎会呢?”
我同檀香作别时日已西沉,回到松青院,见着仆佣正在院中摆放桌椅香案。我站在院门口,听着他们窃窃私语。
“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花小姐的脾气可算是过去了。”
“今天一早大公子便派人递了帖子邀花小姐夜赏昙花,巴巴地盼了一日,才盼来回复,我瞧着大公子那模样高兴地简直要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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