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蓉看向苏打,问:“我们怎么办?”
苏打说:“先这么呆着,等我想想办法。”
“对,就这么呆着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房间的隐蔽角落里传出来。角落里放着的大水缸遮住了苏打、花蓉的视线。
花蓉和苏打心中一惊,躲藏隐蔽的张不理像个乞丐从角落里爬出来,他已双目失明。
蝎毒的侵蚀,让张不理头大如斗,他笑着说:“刚才他们以为我死了,我是装死呢。”
花蓉、苏打不语。听张不理继续讲:“你弄瞎了我的眼,吴素的毒钩又刺了我的眼眶,我现在蝎毒入脑,头痛欲裂,恐怕这次我真要死了。”
苏打不语,花蓉问张不理:“薛守宫知道是我杀了他兄弟,是你所言?”
张不理苦笑着说:“是我告诉他的。”
花蓉嘲笑道:“我看薛守宫不仅要杀我和苏打,还要杀你。”
张不理低下了头,苦叹道:“他要烧船,把我们都害死在这里。如此牢笼,现在我们插翅难逃。”
苏打说:“张不理,我只问你,这抢金子的主谋是你?”
张不理说:“我可以如实说,但你不能杀我。”
苏打说:“我不杀你。”
张不理说:“是伍义夫的主谋。抢劫的人里有吴素,我,还有一个怪人。”
苏打问:“什么怪人?”
张不理说:“他叫刘阿宝。是个胖子,像个死人,双目如同死鱼眼。”
苏打说:“我认识他,他不像是个坏人。”
张不理说:“坏蛋往往看起来都像是好人。”
苏打说:“你们会合的地点告诉我,我要把金子找回来。”
“我们约定好的,把金子分成三份,各自带走一份,在赵县福来客栈会合,”张不理还说,“我还要麻烦你把我送到青帮去。”
苏打说:“我要先把金子找回来。”
张不理说:“青帮就在赵县,堂主许青衣是我的得意弟子。我就要死了,想把这件丝刃做的软卫甲给他。我体内有一颗舍利,你若是喜欢,待我到了青帮,你便拿走吧。”
薛守宫在船上倾倒了油脂,现在他只需丢下一颗火种,便可以燃起熊熊大火,这三个人命丧火场,他就可以为两位兄弟报仇了。可是这薛守宫是个悬壶济世的郎中,未曾害人一命。正当他犹豫不决,龙玲玲回家了。
龙玲玲回到船上,破口大骂:“薛守宫,你个混蛋,我刚走了几天,你就把家里弄得到处都是油渍,我可是怀着身孕呢!这肚子里有你儿子,我要是滑倒了,你,你,气死我了!”龙玲玲越说越气,就使劲扯起薛守宫的大耳朵。
薛守宫痛得哇哇大叫:“老婆大人,消消气,我这耳朵快掉了。”
龙玲玲气势汹汹说:“去,快拿抹布把这船上的油渍都给我擦干净。”
问世间情为何物?一物降一物。薛守宫立刻变得乖乖的,他立刻去提桶取水拿抹布。
知道龙玲玲回来了,花蓉大喊:“玲玲吗?我是你花蓉小姑姑。”
龙玲玲听到花蓉的声音,立刻进了房间,看到关在牢笼里的花蓉,叫道:“小姑姑,你怎么被关进笼子里了,一定是我那该死的冤家做的。”
花蓉打趣地对龙玲玲说:“我的脚被毒守宫咬伤了,来此医治。便被关在此处了。”
龙玲玲火冒三丈,大喊自己的男人:“薛守宫,你给我滚过来。”
薛守宫立刻小跑进来,一脸堆笑地说:“老婆大人,消消气,我和花蓉小姑姑开玩笑呢。”
龙玲玲揪住薛守宫的耳朵,凶凶地说:“我就知道你兄弟死了,你要报仇,可是你兄弟要杀得是我的亲姑姑苏酥。幸好是你兄弟死了,不是我姑姑死了,要不然我就杀了你们兄弟,然后和这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快把我花蓉小姑姑放出来,你真想气死我,害死你肚子里的儿子。”原来龙玲玲是苏酥的亲侄女。苏酥原名龙酥酥,后来更名为苏酥。
薛守宫立刻驱动机关,那牢笼由铁链吊起,苏打、花蓉、张不理重获自由。
龙玲玲说:“薛守宫,快去取你的百草解毒丸。”
“唉,我这就取。”薛守宫拔下他葫芦上的塞子,倒出一粒红色的小药丸,递给龙玲玲。
龙玲玲送与花蓉,说:“小姑姑快服下。”
花蓉吃下药丸。张不理已失魂落魄,他淡淡地讲:“我自知时日已不多,但我有一心事未了,可否给我一粒药丸,再续我几日的性命。”
薛守宫又摇了摇葫芦,倒出一粒小药丸给了张不理。张不理立刻吞下,迫不及待地喘息说:“花蓉,苏打,我们快走吧。”
薛守宫说:“张不理,你一生作恶无数,剩下的时日,多做几件好事吧。”薛守宫又对苏打讲:“本打算烧死你们,为我兄弟报仇,可我此生未曾害人一命,你们医好了脚,快走吧。”
“算你还有良心。”龙玲玲揪住薛守宫的耳朵,对花蓉说:“小姑姑,我送你们上岸去。”
五人一起做了小船回到岸上。怀孕的龙玲玲呕吐地厉害,薛守宫说:“诸位快走吧,我要扶夫人回去休息了。”
花蓉对龙玲玲讲:“玲玲,我走了。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龙玲玲点点头。苏打借了薛守宫一匹马带上张不理,花蓉独自骑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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