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张蚩尤啊!”
“但愿周严不是去招灾的……”
知道长安现在格局的他们,非常清楚,真惹毛了那位,晋阳的大家伙一旦被恨上,恐怕将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周严却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踏出了晋阳。
心情愉悦无比,甚至拿着手中的书信,忍不住的哼起了小曲。
信上的那些人名,就是他此行的胆气所在。
那可是上郡、代郡、上谷郡的数十名士、名流。
虽然没有儒家的那几个主要学派的巨头,都是些诗赋名家、地方名士。
但这也足够了。
…………………………
楼烦,西河郡与雁门郡的交界。
此时,一支大军,正在跨越此地的山峦,进入远方的平原。
旌旗招展,玄甲如林。
正是,续相如率领的长水校尉本部。
牵着爱马,续相如登上一座山坡,远望前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总算是走到雁门了!”
“但愿侍中公没有等的太急……”续相如说着,心已经飞到了数百里外的善无城中。
过去十几天,他带着长水校尉和跟着长水骑兵的那些拖油瓶们,几乎是以龟速爬行的模式,跋涉在西河郡的河流与道路之间。
没办法,骑兵行军,为了保护战马,本来就走的很慢。
一般都是牵着马走,像伺候大爷一样伺候那些金贵的战马。
加之,又带了两千多拖油瓶。
而且,随着行军的进行,拖油瓶越来越多。
西河郡本地的军功贵族子弟、北地、陇右闻讯而来的将门之后,还有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张蚩尤大名,慕名而来投靠的游侠、豪杰。
到得最近几天,那就更夸张了。
大批的商旅,也跟在军队屁股后面。
关中的大商贾们,似乎是听到了什么讯息。
都纷纷加入了过来。
袁家、杨家、王家……
每一家,都是非常重视,派出了大小马车、鹿车数百辆,运载着大批商品。
搞到现在,整支队伍在驰道上,拉成了一条长龙。
士兵、士人、商人,延绵十余里。
引得无数百姓围观,吃瓜群众好奇不已。
“加快速度!”续相如叫来一个军官,下令:“今日日暮之前,必须渡过冶水,进抵山阴!”
“诺!”来人立刻领命,将续相如的命令传达到全军。
于是,这支庞大的队伍,终于开始提速。
不过速度嘛……
也就是比之前,快了一点。
进入雁门郡境内后,各种消息,立刻涌来。
“竟有人胆敢刺杀张蚩尤?”续相如听说此事后,差点没被空气噎死:“他是嫌命长吗?”
而在长水校尉身后跟随的商旅与士子们,在听说了这些事情后,也都乐了。
“听说,上郡、代郡、上谷郡,都有所谓名士,写信苛责侍中公……”韩文召集着他的小伙伴们,在一起议论着:“依我看,这些所谓的名士,恐怕是要遗臭万年了!”
其他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竟敢苛责偶像?
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也不照照镜子,仔细看看自己的模样!
真以为在这塞下寒苦之所,称王称霸就以为天下无人了?
“据说,并州刺史周严,已经从晋阳启程,欲去善无城,打算与侍中公为难!”韩文看着众人,道:“这个所谓的刺史,脑子大概是坏掉了!”
“诸君,不若我等,去拦住此人,将他教训一顿?”
“兄长所言,正是吾等所想!”众人纷纷振臂高呼,坚决拥护韩文的决定。
反正,这一路走来,也都闷的慌,正好去找找乐子!
至于那个什么刺史?
放在这并州,或许还算一个人物。
但在长安,他算个毛啊!
这种小人物,怎可劳烦侍中公出手呢?
那不是显得侍中公很没面子吗?
大家出手,去将他揍一顿就好了。
反正,他们以前在长安,也没少揍过从州郡来的狗大户、土豪。
于是,大家伙便策马而出,向着从太原往雁门郡必经的阴馆而去,打算就在阴馆县里,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所谓刺史教训一顿。
结果,当他们出来后,发现还有数十人,也策马或者驱车,向着阴馆方向而去,一打听才知道都是与他们有着相同想法的年轻人。
其中,北地游侠、豪杰、将门之后,应有尽有,甚至有些人的名字,连他们在长安都有所耳闻。
于是,大家便一拍即合,干脆联手组了一个小团队,一起向着阴馆方向的驰道而去。
而商人们,却比韩文等人还要激动。
听说了相关变故后,几乎所有人都是肾上腺素急速分泌,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善无城里。
因为……
他们看到了无限大的商机,闻到了名为五铢钱的香味。
杨孙氏甚至几乎湿了,当天就轻车简从,抄小路直奔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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