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丰县,远远不足以满足张越的胃口和他麾下的小团队的胃口。
带着众人,步入这京兆尹严肃神圣的官衙正厅。
整个厅衙的京兆尹官僚见了,都是一脸的愤慨模样。
“张侍中!”一个身穿着千石官吏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勉强压抑住内心的不满,拱手问道:“侍中所来何事?”
“呵呵……”张越微微一笑,伸手扶了扶自己头顶的貂蝉冠,提着腰间那柄天子钦赐的宝剑,然后微微欠身拜道:“天子命我以治新丰,今次来此,是想与京兆尹上下的同僚们问个好!”
他转身看向自己的官佐们,大声说道:“诸君,还不快给诸位同僚问好?”
桑钧等人闻言,立刻就提着绶带,纷纷作揖,拜道:“新丰计吏桑钧,新丰丞陈万年,新丰法吏胡建……见过诸位同僚……”
整个官衙的正厅,人人都是怒目圆睁,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京兆尹,三辅之首,秩比两千石!
在数十年前,三辅称为内史的时代,内史甚至就是九卿!
如今,虽然地位弱化,但,京兆尹的威权,也不是泥捏的。
在治下的一亩三分地里,纵然要忌惮一些人,但对下面的官吏,却是可以随意呼来喝去,驱使如走狗。
何曾受过这种羞辱?
这些新丰的小吏,竟与吾等平等相见?
这岂非是……
许多人,都攒着拳头,咬着牙齿,深感羞辱。
然而,没有一个人敢于拔剑而起。
因为……
如今的新丰令,是侍中官,受天子钦命,以领新丰以佐长孙的大臣!
地位与逼格,还在京兆尹之上!
在他面前拔剑?嫌命长吗?
但,也没有人肯还礼。
因为,只要一还礼,从今往后,大家就别想快活的指挥和指导下面各县的官吏了。
下面的人说不定还会跳起来,找自己的茬。
这在汉室历史上,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王温舒、咸宣、义纵、宁成等著名酷吏,每一个都曾经带起过,为下吏必陵上官,为副手,必定架空主官的节奏。
汉人的性格,也一直都是如此。
只要稍微露出些软弱,被人以为可以欺负,别人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老实人,欺负他,孱弱者,殴打他,穷光蛋,快羞辱!
别人不回礼,张越当然不会一直这样拱手。
只等了三息,他就直起身子,虎视着整个官衙上下,凛然问道:“京兆尹于公,京兆丞方公何在?”
“是觉得本官卑鄙不愿相见吗?”他微笑着挑衅着。
他自然知道,京兆尹于己衍和京兆丞方永,此刻都在甘泉宫,就算给他们安个翅膀也飞不回来。
他也正是瞅准了这个机会,才上门来殴打小朋友。
目的很简单。
立威!
拿着京兆尹的脸皮,给自己立威!
这可比杀人还有效!
想想看,等他上任后,新丰县上下,只要一听,他连京兆尹都敢欺负,都敢打脸,哪个不开眼的还敢与他做对?
这将节省大量无畏的时间,也可以避免许多弱智般的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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