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建国后就划归部队管理,一直被列为军事禁区。或许只有上了年纪的山里人才知道莽山有这个神奇的处所,像吴越这样的年轻人,以前是无缘见识的。
三天前,贺光荣司令员一声令下,在此疗养的军级干部全部提前归队,疗养院所有工作人员重新政审调查,不适合的立马调离。二天前,南部军区特勤大队一千多人整体开拔到此驻防。一天前,国安特别行动组五十几号人对疗养院进行全面检查,确定安全后,一百多名中央警卫局的精锐随即布置在三老住处周围担任警卫,任何人无令不得靠近,否则不予警告,直接格杀。
军吉普向前又开了几百米,“嗞——”在一座最大的别墅群门口停住了。
一位穿便服的中年人从门口快步走过来,问:“肖老到了?”
狄子秋点点头,跳下车打开肖党生一侧的车门,那位中年人也跟去扶着肖党生下车,一面说:“肖老,怀老他们在里面等你。”又对吴越点头微笑,“吴越同志吧,你好。我叫荣玉斌在怀老办公室工作。”
吴越不知如何称呼他,也点头回了个微笑,一边心里思量:怀老,哪一位?不是说贺司令召见吗?
“是小湖南吗,他来了?!”肖党生醒悟过来,抓住荣玉斌的手,急切道。
“肖老,快进去吧。”荣玉斌含糊的应了声,肖老这么说怀老,没问题,他可不敢接口。
“来,小越儿。”肖党生满脸红光,转身拉起吴越的手,“跟干爸走,去见见干爸的把兄弟,你的叔叔。”
肖老说话还真是百无禁忌,荣玉斌笑了笑,转身和狄子秋握手,“大校同志,怀老来的消息是特级机密,注意保密。”
“是!”狄子秋立正敬礼,说实话他正想跟着进去看看那位叱咤风云的老前辈,不过军令如山,他只负责外围,没有召唤,再往前一步就是违令。
“干爸,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一个把兄弟?”吴越搀扶着肖党生,行走在一条碎石路上,石块粉碎的很均匀,路面平整,踏上去有一种稳妥的安全感。
肖党生心里得意,面上却无所谓, “说啥,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难得他还记得我。”
“干爸,你那把兄弟在部队工作,老将军?”
“比这要大吧,我是搞不清,听你夏叔叔说,什么锅子猪食(国之柱石)狗食的,反正挺大的官吧。”
三老平时深居简出,只在重大场合露面,而且每次露面也不过十几分钟,吴越搞不清也算正常。在他想来,怀老最多和贺司令一个档次,可能是军界的离休老将军。
碎石路刚走到一小半,就有几个老人迎面过来,吴越不在意,只以为是来疗养院休养的老干部。
肖党生怔了怔,甩开吴越的手,向前跑了几步,指着居中一个中等个子白发无须的老干部,颤声道:“小湖南?真是你啊!”
“肖大哥,我惭愧啊。”那位老干部也很激动。
边上两位老干部,一个瘦高,一个矮墩,也围着肖党生,叫“肖大哥。”
“你们都好好的,好,真好啊。”肖党生笑着抹眼睛,几位老干部也摸出手帕擦眼睛。
不是说一个拜兄弟吗,这一下来了三个,到底哪一位才是?吴越站着看了会,抬头又看到后面来了一群人,一个佩戴上将军衔长相威严的,不用说,肯定是高启明的外公南部军区司令员贺光荣。
吴越很不解,按理说贺司令应该是在场之中最高的领导了,可从他的站姿看上去,似乎前面的三个老干部才是上级。
屋外不是谈话的地方,几位老人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肖党生时刻不忘夸赞吴越,回过头,“小越儿过来。”一面又对三老说:“几位看看我的干儿子,还不错吧。”
“喂,小伙子,听说还没女朋友吧。我有个孙女也不错,啥时到我家去见个面?”楚鑫对吴越招招手,开起了玩笑。
“老同志,我有女朋友的,她在国外读书。”吴越老老实实道。
“有没有照片,拿来我看看,到底是我孙女漂亮,还是小张家的漂亮。”楚鑫哈哈大笑,又走近些拍拍吴越,“小伙子,我不叫老同志,我叫楚鑫,你该叫我——”
楚鑫一时想不出合适的称呼,肖党生接口道:“他是我干儿子,当然得叫你叔叔。”
“对对。”楚鑫点点头,指指怀兰龙、弘正平,“这位怀叔叔,这位呢,弘叔叔。”
怀兰龙、弘正平没有反对,都笑着对吴越点头。
“楚叔叔,怀叔叔,弘叔叔。”吴越礼貌的打起招呼,说心里话,对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叫叔叔他还觉得有点为难,殊不知他这一声要惊羡华夏亿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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