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打算把衣服做出来。尼克只是把一整张皮裹到她身上,她每次脱下它和穿上它的时候都很麻烦,因为他弄的那些结扣她解不开,而且一旦解开了她也可能没办法重新打成结。
而且她也不想一直穿着同样的衣服,连睡觉都不脱下来。
除此之外她还需要鞋。尼克很少让她靠自己的脚走路,除了在山坡上,他大概认为她只是像小动物一样跑来跑去的玩。如果去森林里,他一般是把她背在背上。
他用土耗子的皮的边角裹住她的脚,这大概相当于鞋。但她觉得他只是认为她脚底的皮太薄太嫩,容易受伤才这样做的。
不管怎么说,杨帆认为她需要给自己做几双能走更长的路的鞋。
她收集了很多土耗子的皮,尼克从来不管她收集这些要干什么,他也不管她怎么使用它们,或者是不是浪费。
当他们吃完饭在草坪上晒太阳的时候,气氛会特别的悠闲。她觉得他会像人一样在固定的时间休息,懒懒的一动不动。
杨帆对尼克很感兴趣。这种兴趣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她不得不拼命研究他的一切行为,由于无法有效的沟通,她会把尼克的每一个反应当成最高指示来进行关注。
久而久之,她下意识的注意他的一切行为,包括他每一次摇动尾巴的频率。她记得关于动物的尾巴,比如猫或狗,它们的尾巴通常能表现出它们的心情如何。是愉快还是愤怒,是打算进攻还是决定投降。
尼克脸上的表情不多,她抬头看他的时候,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像蜥蜴的眼睛,是黄色与绿色相间,中间有一条细细的竖线。他几乎不眨眼,可以很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看。他的眼睛很少转动,但她觉得他的眼珠能转到脑袋里面去,有一次看到时,她的心都快被吓得跳出来了。
那时她深刻的感觉到他跟她是完全不同的物种,而她一直处在危险中。
杨帆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态很有问题,她尽量冷静、客观的分析自己。她认为危险、陌生的环境,无法回家的绝望,以及尼克强大的力量造成了她现在的心理状态。
首先,她对尼克有一种生物上的臣服。她在他的力量前没有丝毫反抗的意识,好像在她想反抗之前,她的所有的细胞已经告诉她:服从他!
她觉得这是生命本身的力量。它指点她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这比理智或恐惧更早一步控制她。
在某种程度上,杨帆认为这种直觉反应非常好。毕竟她不可能通过她所掌握的知识指导她在这个环境下的处境,那么暂时听从直觉是个好选择。她希望在未来的时间里能更有效的利用这个本能。
其次,由于尼克的力量和威胁,她对他有种无法解释的亲近感。她不自觉的想讨好他,想表现自己好的一面让他喜欢。从另一方面看,这当然更有利于活下去。但更糟的是杨帆担心这种情绪的无止境蔓延很可能会变成一个她不能接受的结果。
所以,杨帆有意识的克制自己的这种亲近感。她尽量试图利用自己的能力创造一个更适合生存的环境,比如给不认识的生物起名字,发掘它们对她有什么用处,尽量让自己过得更好。
这种信心的建立应该会让她从对尼克的力量的依赖中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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