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一开始想象着自己在掉茅坑,所以并没多少紧张。现在她窝着一动不动,被他的手覆盖下的心跳反而有些加快起来。
这个男人的举动到底代表什么?他到底在闻什么?
第二天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离去了,自己仍是光着身子躺在兽皮上,只不过下-体上盖了她自己的衬衫,然后她在旁边的一个碗里发现了块东西,看起来昨天由由请她吃过的那块蜂窝就是从这上面掰下来的。
木青正有些发呆着,门帘突然被人掀开。她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胸口,这才发现是由由进来了。虽然松了口气,但仍是有些尴尬,急忙背过身子匆匆穿好了自己的衣物,这才转身对着由由笑了下。
她指了下碗里的那块蜂窝,想问是不是由由送过来的。但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由由的眼睛里放出了惊喜的光,木青看见她伸出小舌头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木青笑了下,把那个碗递给了由由,由由起初不肯要,直到木青不断指着自己的嘴摆手,由由应该理解了她不爱吃这个或者吃不了这个,这才小心翼翼地接了过来,朝她露出了个灿烂的笑,然后扯了她手到了她家的棚屋前。
由由的母亲看见那碗蜂窝,显得有些惊讶。由由指着木青说了些话,木青见她看向自己,笑着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下,似乎是想推拒,转头看着由由有些渴望的目光,这才收起了碗拿了进去,只从上面掰下来几小块分给了由由和她的几个弟妹。
她让木青吃了和昨天一样的东西,然后吩咐了由由几句,应该是叫她照看好弟妹,自己钻进了她家的棚屋,出来时手上已经拿了个筐子一样的东西,里面是把石头磨出的刀铲。然后她和边上另几个棚屋里的女人招呼了几句,四五个女人便都一道出去了。走了几步,由由母亲回头看了下木青,说了句话,朝她招招手。木青猜测应该是问她愿不愿意一道去。她点头跟了过去。
与其待在这里无所事事一天,她宁愿跟这些女人一道过去,至少可以对周边的地形做个了解。她不想哪天真到可以逃离的时候,跑出去才发现面前横亘了一条河。
她昨天在棚屋里找了下,没找到自己的那个背包。不知道被骊芒藏到了哪里去了。指北针对她来说非常重要。
木青跟着身边的那群女人朝南走了一会,也是穿过片林子。女人们都是衣不蔽体,长发干枯燥结,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些粗糙,上面长了些小疙瘩。但是她们都很快活,仿佛在拿她做话题的中心,不时回头看下她,然后发出咯咯的笑声,木青只听清了“骊芒”的发音。
木青有些窘。好在由由的母亲应该看出了她的心思,及时阻止了她们。这时她们停了下来。
木青这才发现原来他们竟也在种植东西,种了一大片,四周用篱笆围住了。
她不认识这到底是什么植物,但看起来她刚才喝过的那碗粥里的黄色米粒样的东西就应该来源于这里。
木青还在看,身边的几个女人已经发出了声惊叫,飞快地朝前跑去。那里的篱笆已经倒了下去一片,边上的一片种植物已经伏地,看起来像是被践踏啃咬过。应该是昨夜里被什么野兽闯进来过。
女人们一边不停咒骂,一边扶起了篱笆,开始修整起来。
木青帮着递了枝条,等修好了篱笆,又和她们一道到地里缛了些杂草,再然后,她们四下分散到附近的林子里去采野果和野菜。木青跟着由由母亲一道走出了很远,等回来时,又是一个傍晚了。
这里的人应该只吃早晚两顿的。木青在中午时分便饿得有些难受,本想吃几个筐子里采过来的野果,但看由由母亲却是丝毫没那个意思,自己也是伸不出手去。后来实在太饿了,这才将衬衫拢进了裤子里,偷偷将自己采过来的几个果子塞进了腰际,然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躲到颗大树后面几口吃了下去。
木青跟着由由母亲回来的时候,其他女人们也都陆续回来了。木青注意到她们并未将今天采来的东西带进自己的棚屋里去,而是大部分交到了那天那个监督着她去洗过澡的女人那里,只带回来为数不多的一些。男人们都还没回来。
由由母亲忙着又烧起了晚饭。此时天边的云霞仍被夕阳的余晖镶嵌着金边,像五彩斑斓的火在燃烧,美得像是幻境里的背景。
今天是她被雷劈的第四天。这四天的时间里,她只洗过一次澡,没刷过牙,早上的时候甚至连洗脸都省去了。
今天在采集野果的时候,她发现了一种奇怪的植物,上面长了毛茸茸的像指头一样的枝条,并且那些毛有些硬,最妙的是摸起来并不扎手。她觉得可以当牙刷用,割了一大截回来。由由母亲看见了,有些不解,但并没有阻拦。
她今天也算在外面劳作了一天,有些累。但是全身觉得汗津津的,很不舒服。
她想到了前天洗过一次澡的地方,犹豫了下,终于还是忍不住掰了截牙刷条,朝那个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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