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许紧皱眉头,眼神迫切,“秦哥儿,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你先跟我脱身,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滚开!!”
秦朗一心求死,全然不顾柳春许越来越黑的表情。
“秦哥儿,你当真的?”
“没错!”
秦朗倔强抬头,眼神视死如归,“我这样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你想带我逃离此处苟且偷生,却从未问过我是否愿意这样做!”
“与其让我这样活着,还不如让我痛快去死!且你自己心中也明了,你从我嘴中断然听不到任何你想要听的话,又何必留我在这受苦?”
秦朗性子很硬,但再硬也硬不过那流水般的刑具,更硬不过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
若只是身上的折磨也就罢了,可他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困在这暗无天日之的地方消磨时光,每一刻都度日如年。
还有,他在柳春许的引诱下,染上了一种不该染的东西。
这辈子怕是都没机会能戒掉了。
“秦哥儿,你别再闹脾气了。”
柳春许急的不行,全然不顾秦朗身上的血迹,紧紧抓住他的胳膊。
“我不知道外面那些人是否会救你,但你是我的人,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弃你不顾!”
“你若再不跟我走,是否想过你毒瘾发作后该如何?你忘记那种痛楚了么?”
秦朗身子狠狠一震,眼中掠过一抹浓郁的恐惧。
毒瘾……
这是他一生的噩梦。
想当初他是多么的意气风发,现在就像一条濒死的狗。
每当毒瘾发作时更是痛不欲生,浑身上下像是被成千上百只蚂蚁同时啃咬着。
疼的他不自觉的抽搐,口吐白沫,脑子更像爆炸了似的,连眼前之人是谁都看不清。
他曾无数次控制不住的跪下求柳春许把玉石散交给他,每每这时,就是他最没骨气的时候。
待毒瘾散去,秦朗又会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让我死吧!”
秦朗突然大吼一声,强撑着从床上艰难起身,去抓柳春许袖子里的匕首。
却被她推到一边。
“你想死,得先问过我!我不让你死,你就必须活着!”
“少废话,赶紧跟我走!”
外面杀声震天,惨叫声时不时传来,柳春许并不关心谁胜谁败,只要能把她的秦哥儿带出去,这些事大可以后再说。
若明大人问起,她便说秦哥儿不幸被杀死了。
今夜这一战必然伤亡无数,明大人不可能挨个去找,此事只会不了了之。
柳春许一记手刀劈下,将秦朗打晕过去,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绳子将她绑在自己身上。
别看她瘦弱,力气却大得很,灵活的翻过窗子跳上房顶。
但她并未马上离开,而是回头看一眼药堂前的情况。
站得高,看得远,整个药堂前的打斗场面全都尽收眼底。
那两个人被无数侍卫包围其中,根本跑不出去,浑身是血,十分狼狈。
打吧,闹吧!
柳春许冷冷扬唇,十分轻蔑。
刚才她已经问过明大人了,十皇子根本不在逍遥山庄,他们也从未绑架过十皇子。
真不知这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
现在秦哥儿又被她带走了,就算这二人能够突出重围搜遍逍遥山庄,也是一场空罢了。
柳春许不再犹豫,抓住秦哥儿的手快速跳下屋顶,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季颜礼和蒋峰郁已打斗近一刻钟,体力快速流失。
这样下去根本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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