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子如此虚弱,不是一两日便能调理好的,且先好好养着,不必多心。”
少年茫然的看着周围,当目光再次转到江临北身上时,涌出一抹感激。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生能重见光明非公子功劳莫属,小生对公子感激不尽,日后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报答公子的恩情……”
话还未说完,他便先流泪两行。
那双残破沧桑的眼神里透着无尽心酸和激动,虽未感同身受,但江临北理解他心中所想。
那郎中把完脉后,江临北才让他出去。
郎中说少年虽已苏醒,生还的希望就很大。
但近来天气还热着,要小心休养,不能出汗,以防伤口染了炎症丧命。
除此之外,若少年能吃能喝安然睡觉,就能确保无虞。
有他这番话在,江临北也放心多了。
等那少年精神稳定些后,江临北才轻声道:“你可还记得自己昏迷前发生了什么?”
少年吃力的点点头。
“那你便同我好好说说。”
江临北给他端来一杯茶水,又让人送些点心来。
“不要着急,从头说起,一句句的来,可别乱了顺序。”
这少年才刚苏醒,身体极度虚弱。
若非时间紧迫,江临北也不愿这般为难他。
少年并未用食用果子,只喝了些茶水,定下心神后才缓缓道来。
“公子,我原是朱家村的人,我叫朱盛询,在家行二。上有一位兄长,下有两个小妹,我父母健在,六口过得也还不错。”
“可自从三年前天降旱灾,地里庄稼颗粒无收,我家日子便一日不如一日。”
“到今年开春时,家里更是连果腹的粮食都没有了。”
“至于银钱,去年粮食收成也不好,所得银钱不过区区三两,我一家人节衣缩食苦熬一年多,早已不剩半个了。”
他沉沉叹口气,虽是十四五岁的模样,面上却有着老者历经千帆后的沧桑,语气也十分沉稳。
只是仔细听去,那沙哑的声音中分明透着独属于少年的稚嫩。
这才是他原应该有的音色。
可恶的逍遥山庄,不仅断送了他的一生,也断送了那二百隔少年的一生!
若往上数,过去的数年中还不知毁坏了多少孩子!
简直令人发组,罪行罄竹难书,天理不容!
朱盛询继续道:“也是今年开那会,我家里实在没有余粮了,就连田头的野草也吃去不少,直到我二大爷来我家,说给我指了一个好去处。若我答应,一月便能得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
江临北一眯眸,“这种鬼话你也信?”
只是一个月,便能抵得上他全家辛苦劳作一年,这种骗术一听便是假的。
即便家中老人信以为真,做孩子的头脑聪慧灵秀,又怎会轻易相信呢?
少年面色愁苦,不住的摇头,“我自是不信的,但我爹娘信了,想让我和我兄长一同过去。”
“可我二大爷说,我兄长已年过十七,那户人家不肯要。而我才不过十四岁,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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