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历景仁想害自己?
季颜礼生来谨慎,凡事都要细想三分。
既已露出端倪,且不明白历景仁所指,季颜礼略一沉思,默不作声的离历景仁站远了些。
这人真是奇怪,还是别有交集的好。
话间,张太医已把脉结束。
只听他道:“皇后娘娘放心,十皇子脉象平稳,并未受伤,只是受了惊吓,需调养两日,便可完全恢复。”
“皇后这才松开柳眉,目露感激之色,“有劳太医了,那就请太医去开药方吧。”
“曾嬷嬷,尚嬷嬷,你二人跟着同去,切不可再出差错。”
“是,老奴遵旨。”
宫人转瞬离开不少,堂内位置空出来,皇后这才看到站在最后面的季颜礼,眉眼涌出笑意。
“表小姐,你到本宫跟前来。”
她笑的松快,手上却后怕的抚着十皇子的小脑袋,道:“今日多亏有了表小姐救本宫皇儿,本宫甚是感激。”
季颜礼并不邀功,神色淡淡,如常行礼。
““娘娘过誉了,臣女恰巧会此招,方能救得了十皇子,担不起娘娘一声谢。”
“表小姐太过谦了。”
皇后看她这模样,真是越看越欢喜。
季颜礼虽家道中落,寄人篱下,却也乖巧懂事,善识大体。
性子格外温顺不说,还讲孝道,沉稳大气,又写的一手好字,当真不可多得。
若非说缺点,怕也就是这出身了。
虽出身不低,奈何早已破落,如今也没个好拿出手的名头,一味的被戳脊梁骨。
说起来,当真惹人心疼。
罢了。
“表小姐言辞客气,本宫却不是那不讲理的。来人——”
“奴才在。”
皇后怜爱的碰了碰十皇子的额头,将他抱得更紧了些,声音明媚起来,“本宫感念表小姐的恩情,特嘉奖将军府金花百朵,金器百件,黄金百两,云锦百匹,御酒百坛。”
“另外,赐表小姐宫中令牌,以后可自由出入宫闱,不受任何约束。”
“是,奴才这就去办。”
季颜礼神色微讶,但转眼即逝,跪下谢恩。
皇后倒是个爽利人,赏罚分明,毫不含糊。
且是个会还人情的。
明面看去,皇后赏赐之物确实多,个个造价不菲,但这反而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
将军府的脸面,是她季颜礼挣的。
江老夫人虽然对她不错,但季颜礼毕竟是个来投奔的破落户小姐,亲疏有别。
即便将老夫人再喜欢她,还能越过自家的亲孙儿去?
外人也只以为季颜礼性格唯唯诺诺,不敢高声语,进了江家便是个十足十的累赘。
先不说是否会拖累江家,又如何能为江家挣来荣光?
然而,皇后方才那些话便是在帮季颜礼增添荣光。
只是不知,皇后是特意这般所为,还是真的赏罚分明,别无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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