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羽,你先下去吧。”
听见江临北的声音,信羽立刻如临大赦一般,擦掉额头的汗水转身离开。
玄祁都为信羽这小子捏把汗,这小子的怪癖怎么瞧着越来越严重了。
东西必须对称,凡是计数必须是偶数,若是走路走出个奇数来,能把他憋死。
偏生这小子是个武术奇才,也就比主子差上一筹,有些事还必须叫他去……
就像这次调查秦朗的事一样。
江临北将那信封撕开,一目十行的看起了心里的内容,呼吸渐渐重了,手上的力气也忽然间大了起来,像是要将这封信撕了一般!
“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嗤笑,夹杂着无尽虚妄和复杂的笑声传来,听的玄祁都愣了。
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中邪了?
笑声也又刹那间戛然而止——
浓浓的煞气从男人身上逸散开来,玄祁吓的不敢动弹,拼命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他感觉一个沉睡的杀神正在苏醒,杀神的背后似乎有数不尽的枯骨和流将成一条大江的汹涌血液。
他上次见到自家主子这副德行,还是在得知边关失守,满城百姓被屠戮殆尽的那次。
那次主子在敌人堆里杀了个三天三夜,饿了就嚼敌人肉,渴了就喝敌人血。
等他们将主子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时候,主子已经浑然没个人样了。
像是一具还会呼吸的尸体。
回来之后好不容易有了些活人样,怎么感觉又要回去了?
好好好啊!
季颜礼真是个好样的!
明明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的,竟然还张口就说喜欢他?
而且还喜欢了那么多年?
秦朗!
这两个字被他在嘴里咀嚼来咀嚼去,一股子血腥气弥漫开来。
这种情感猛烈的向上不断翻涌,但是却也陌生的可怕。
难怪,难怪她要在梦里那样缠绵悱恻的哭喊着那人的名字!
一个活人,怎么可能比得过一个死人呢?
“吱啦……”
太师椅在地面上摩擦发出一阵让人牙疼的锐鸣。
玄祁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却见自家主子已经不见了人影,唯有门在力量的作用下,向着两边砸去。
这边,季颜礼将包在手帕中,保管的极为完整的两个荔枝拿了出来。
柳卓华和十皇子送她的,她都已经吃掉了。
毕竟是别人送的,再拿来给别人吃不是很好。
但这两个是她自己从嘴里省下来的。
“寒烟来,这两个荔枝是你家小姐给你攒来的,你快吃。”
说着她便不容拒绝的拿出一个荔枝小心翼翼的剥开,直接塞进了寒烟嘴中。
寒烟哪里吃过这东西,此时鼓着小嘴品尝着嘴里的甘甜美味,笑的眼睛都瞧不见了。
另一个荔枝被季颜礼塞到了寒烟手中。
寒烟全程都来不及说一个不字。
“寒烟,今天你也累坏了,早点休息去吧,我这不需要人看着。”
她本来也就没有要人伺候着过夜的习惯。
寒烟点点头:“那小姐也早点休息,寒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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