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买点酒。”我找着借口先下了这天台,只是心里有些乱糟糟的,因为我从来没有预料到,我们这几个拜了把子的、出生入死过的弟兄,会有分道扬镳的一天……
下了天台,回到二楼时,苏青就等在大堂中。
她是跟着我们过来,自然也知道阿伟的事。
“什么情况?”苏青问。
我摇了摇头说还不清楚,也搂着她、让她跟我去买酒。
路上,在苏青的追问下,我也告诉了她阿伟似乎因为某种原因想“自立山头”的事。
苏青听后,双眼一转:“那还不简单?灌他酒!把他灌醉了,什么话套不出来?”
我听着,只觉得有道理,也就开着车去了外面的大排档,拧了几箱啤酒,回到老屋后和苏青一起搬上了天台。
回到天台时,杰少和阿伟还靠在围栏上抽着烟,阿伟也还是低着头。
我看向杰少,杰少皱着眉叹了口气,明显并没有问出阿伟的“原因”。
我同样皱眉,也和苏青把三楼大堂的桌椅搬到了天台,招呼着阿伟上了桌,放开了的喝。
期间,杰少也没再谈阿伟要留下这事,而是叙旧般谈起了他和阿伟以前的那些风月,什么二龙戏凤,两皇五后,说得津津有味,听得苏青一个劲儿地朝他翻白眼。
杰少这么一开头,阿伟也笑了起来,不停地跟我们碰杯喝着,气氛也没之前那么的僵。
可不管我们怎么灌酒,阿伟喝得怎么醉,在我们试探着问他,到底为什么要留下时,他都只是一个劲摇头,只说让我们成全他……
一直到他醉倒在了酒桌上,完全没了反应。
“嗝……”苏青打了个酒嗝,搂住了我和杰少的肩膀,“算了吧,他这是铁了心,问不出来的……”
我和杰少相视一眼,也只能纷纷长叹了一口气。
我打着电话招呼着大伍小伍上了天台,让他们帮忙把阿伟架去了他的房间,因为我们也喝了不少,有些摇摇晃晃。
我们也同样回了房间休息。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苏青趴在我身上还没有醒,我也没叫醒她,轻着手将她抱在一边,也起床出了苏青这房间,在大堂里点了一根烟。
直到我想到了一件事,下了楼,去到了一楼的关二哥雕像前。
去年我们最初的六人、在这关二哥像前结拜的一幕仿佛就在昨天,我也还记得那一句“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
我拿了香点燃,插上了香炉,虔诚地向关二哥祈祷,祈祷不管阿伟为什么要留在这老屋公司,都希望关二哥都能保他平平安安。
“早啊。”杰少也找了下来,看着关二哥雕像轻声叹了口气,同样虔诚地上了香。
直到阿伟也从一楼他的房间中出来,在看见我们向关二哥上香时愣了愣。
杰少朝阿伟挥了手,阿伟来到了我们身旁,只是就低着头,躲避着我们的视线。
“你丫的……”杰少瞪了阿伟一眼,但也搂住了阿伟肩膀,“关二哥在前,你丫可别说谎,我问你,以后还是不是兄弟?”
“废话。”阿伟白了杰少一眼,同样给关二哥上了香。
我看得点头:“阿伟,你说人各有志,好,我们也不逼你了,你想留下那就留下。
但一天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以后有什么需要兄弟帮忙的,只管招呼……”
我顿了顿,也笑了笑:“当然,如果飞黄腾达了,也别忘了兄弟们。”
阿伟同样点着头笑了笑。
没办法,劝不回阿伟,自然也就只能希望他平平安安。
只是,在出老屋时,我心里怎么都有些沉。
因为我的脑海中是不停浮现出那躺在摇椅上、被曾静折磨得生不如死的老黑,还有那因为出卖南叔,被塞进行李箱、整个扭曲着身子的赵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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