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房里，房门已关上。

沈砚知道娘亲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到了这个地步，他不该再瞒着她。

他娘亲小时候，是随着外祖父外祖母从京城来大禾镇定居的，和一般的农妇不一样。

沈砚伸手将脸上的假疤痕揭掉。

“阿娘，我脸上其实没有疤痕，我没有混成乞丐。”

沈母半天才回过神来，又惊又喜。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砚儿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理由，如果他不是事先说过，不是什么坏事，她现在都要吓破胆了。

“因为……”

沈砚将他从离家出走说起，说到他做了四品武将，中了状元，将军之死，侯府逼亲。

沈母一直在抹眼泪，无声哭泣。

砚儿当年离家出走，是因为他的叛逆和固执，但也因为他们做父母的无知无能。

他们当时只看到表面，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调查清楚事情真相，只一味的劝告砚儿，不能放弃仕途前程。

哪怕要娶一个强上过他的女子。

如果他们当时调查清楚了事情真相，砚儿或许不会那么讨厌他媳妇，也许就不会离家出走，他阿爹也不会早死……

砚儿宁愿去军营九死一生，也不愿意回家面对他们，可见他是对他们有多失望。

他遭了那么多罪，差点死在了战场上，还好将军救了他的命……

将军却在大婚前天被人害死……

“娘，你说砚儿该不该为将军报仇？”

沈母抹干眼泪，点点头：“将军为国为民立下过汗马功劳，却死得冤枉，我儿理应为她报仇雪恨。”

“但将军的死，天子肯定会过问。”

言下之意，沈砚等消息就可以了，这和他扮成乞丐有什么关系？

“娘，将军的死，天子是雷霆大怒，下令彻查，但大理寺查出来的结果，却不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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