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是一声脆响:还不快去你小叔那拿花,你今天的任务还差二十朵……
于骏走过转角,就见之前被年轻人撞了一下的卖花女孩站在个衣着普通的中年妇女前面,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落,脸颊上印着两个重叠了大半的掌印,瘦弱的身子在瑟瑟的抖。
看什么看!中年妇女狠狠的瞪了眼于骏。
花我们不是买了吗?你还打她干什么?孙雨朦说着,关心的走上前想拉过卖好女孩,中年妇女叉着腰拦在前面,一把推开她:别以为有俩个臭钱就了不起,我打我侄女,关你屁事!
孙雨朦险些摔倒,于骏扶着惊魂未定的她,皱眉看着中年妇女。
还看个**!中年妇女挥舞着手,等手落下拉着卖花女孩就往过道里走。
卖花女孩猝不及防,整个身子像被她抛着似的,双脚都快要离开地面了。
先等一等,她是你的侄女吗?文静口气非常的温和。
中年妇女哼了声,不理会文静继续的向前走。
就见文静突然往前一跑,只几步就追上了两人,拦在前面:我再问你一遍,她是你的侄女吗?
中年妇女怒道:是不是用得着你管?你以为你是谁?你是警察吗?
文静缓慢的拉开衣襟掏出证件放在她的眼前:公安厅刑警总队副队长文静。
中年妇女一窒,旋即撒泼道:就算是警察怎么样,我管自己的侄女,用得着你管吗?你以为警察就能够胡来吗?
我最后问你一遍,她是你的侄女吗?
她是!中年妇女硬生生的道。
于骏,打电话给陈海龙,让他带人过来,先把人押回去再说。文静就这样站着,轻描淡写的说着,她不怕中年妇女能逃得了,面对面连续杀人犯都没逃脱过,何况是她。
于骏掏出手机给陈海龙打电话,正好他今天值班,市公安局就在兴富街。三分钟后,陈海龙带着值班民警赶到中心广场下的地下停车场。
此时已经围了不少的人,听着文玲玲她们七嘴八舌的把事情经过说了,都在愤怒的指责着中年妇女,她虽然手里还抓着卖花女孩的手腕,可气势早就泄了。
文队。陈海龙先跟文静打过招呼,才和于骏颔示意,在他心里文静永远都是云广最出色的刑警队长。
都带回去。文静性子沉稳了些,作风依旧雷厉风行。
五分钟后于骏坐在陈海龙的办公室里喝茶,卖花女孩小小正被孙雨朦拉着安慰情绪,文玲玲三人犹嫌不够乱似的在插着话。
中年妇女被带到了问讯室里,文静亲自主持问讯工作,陈海龙在旁观摩学习。
小小非常的局促不安,显然公安局的严肃氛围让她的压力很大,往往是孙雨朦说三句,她才回答一句。
近半小时,于骏才大约的将来龙去脉摸清。小小是祁县人,这点在于骏的意料之中,她带着浓重的祁县口音。在小小三岁的时候,父亲在村里参与开山修路,不小心跌落悬崖就此殒命,到了五岁母亲又因病去世,成了孤儿。
那中年妇女是早十年嫁到村里的外姓人,叫她阿姨,其实就从中年妇女的丈夫那论起,血缘都不近,只是一个村里,谁都能称得上亲戚。
小小父母双亡后一直在村里乞食,直到去年中年妇女才将她带出村来,说帮她找活干。小小连活下去都成问题,何况一个当年才九岁的女孩有怎样的判断能力,来到云广后,中年妇女就让她做卖花女孩。
每天天一黑就叫她提着花篮上街兜售,要卖不到三十朵花的话,第二天就会受罚,有不听话的女孩,甚至被中年妇女的丈夫用皮带活生生的抽死了,至于不让吃饭,那是经常性的事了。
好在小小长得讨人喜欢,才没被处罚得太过份,营养上还勉强过得去,她有时也会去捡别人吃剩的盒饭来吃。
但是等小小挽起裤脚,才看到小腿上全是皮带抽打的伤痕,小小红着眼眶断断续续的说:小叔,小叔他不高兴的时候打人,高兴的时候也会打人……
文玲玲三人眼泪都落下来了,她们这种含着金钥匙生下来的女孩哪见过身边的人吃这种苦。
这个畜生,于骏慢慢的握紧了拳头。
文静大步走入办公室:你们等着,我和海龙出去一趟。
隔过办公室的玻璃窗,于骏看到文静和陈海龙带着十余名民警分乘三辆警车出了市局。
现在该怎么办?还让小小回祁县吗?
孙雨朦的话让于骏陷入了沉思,他许久没有答复,直到她伸手过来推他的时候,他才说:等文姐和陈哥回来的时候再说……停了两秒,于骏肯定的道,小小不会回祁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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