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息月寒逃脱
“你愿意收下这其中一枚玉蝉吗?”
少年清冽若雪的声音久久地在兵器库中回荡着,季织月怔怔地望着那枚玉蝉,不知该作何反应,不仅耳根子红透了,连呼吸跟心跳都彻底乱了。
可她又听不懂闻晏如的话,长睫微颤间,轻声问道:“你做错什么事了,欠了什么债?什么叫重来一次的机会?”
“你若收下了,我便告诉伱。”
闻晏如抿了抿唇,又将那枚玉蝉递近一些,那小巧精致的玉蝉明明清润冰透,可季织月的手却才一触碰到,便像被烫了一下般,指尖都下意识地缩了回去。
“我,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为何忽然要送我……”
“其实这东西,原本就是该给你的。”闻晏如心下一急,忍不住就想说出一切,“如果当初我没有……我们早就,早就……”
奈何那些话就是说不出来,吞吞吐吐间又成了哑谜一般,闻晏如深吸口气,索性道:“反正,反正你就收下吧,毕竟那时在枫舟公主的船上,我们都已经那样了,我不仅对你……还碰过你的……”
“打住,打住别说了!”
季织月忽然怪叫了一声,满脸羞红,似乎又有什么画面浮现在了眼前,她恨不能堵住自己的耳朵,不,是堵住闻晏如的嘴。
“什么叫已经那样了?我们到底哪样了?你不要乱说话,也不要再提那件事了,那是个意外,谁也不想的……”
不,意外没错,可他也并非是……不想的。
闻晏如差点要将心底话说出,还好及时止住了,他望着眼前面红耳赤的少女,喉头动了动,终是道:“好,我不提那事了,但是……我会负责的。”
“负什么责?我不用你负责,你别再对我说奇怪的话就好……”
季织月一张脸红透了,心跳纷乱难平,再待不下去,起身便要落荒而逃,闻晏如却也赶紧站起,快她一步地伸出手来,将她紧紧抓住——
“你别走,你听我说,其实这枚玉蝉本就该给你的,我们两个很早以前就定……”
“报,闻将军,大事不好了!”
一个士兵忽然奔入兵器库,不由分说地往地上一跪,满面急色:“洛副将差小人来请您过去,海上传来了重要军情!”
闻晏如瞬间松开了季织月,那对玉蝉也被他陡然又塞回了怀中,他调整好紊乱的呼吸,抬眸看向那士兵厉声道:“出什么事了?”
那士兵跪在地上,吓得声音都在发颤,只因他曾亲身经历过赤奴人杀上云洲岛最惨烈的那一仗,他当然知道这个军情意味着什么!
云洲岛的天快要变了,即将被可怖的血色染红,只因——
“禀告闻将军,息月寒,息月寒在海上逃脱了!”
澜心小院里,长阳和煦,一地碎金,结颜花随风摇曳。
少年清朗的声音回荡在长空下:“宣铃,这招叫‘拂云手’,你看好了,这是最适合女子使的一招,手法精妙,巧劲浑然,灵动拂云间,便可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也最适合近身相搏,发挥好了,哪怕是个纤细小巧的姑娘家,一次撂倒好几个大汉也都不在话下……”
小院中央,越无咎一袭水湖蓝衫,身姿俊挺,正将施宣铃揽在怀中,手把手地教着她一招一式。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天地间一时静谧安好,两人身影交叠间,越无咎教得耐心,施宣铃也学得认真,和风轻拂,花香缭绕,他们二人如同一对神仙眷侣般,泛着金色柔光的身影一并入了画。
这段时日,越无咎没有再与施宣铃同床而眠,依然像从前那样,隔着一道屏风,两人分床而睡。
用少年的话来说就是,他怕把持不住,能管得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身体。
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那过多的欲火跟精力便全用来练剑还有教施宣铃武功了,每隔十日再去矿区挖一下玉石,日子倒也过得极快。
而施宣铃也没闲着,不仅跟着越无咎习武,也拿着师父传给她的那把溅星弓,不断往返云城,一边刻苦练着神箭术法,一边也为师父治病清毒。
许是体内的至阴之血发挥着作用,她的武学天赋当真是高得可怕,以一日千里来形容都不为过。
那把溅星弓也似乎“认主”了般,在她手中使得行云流水,与她一天比一天更契合,甚至像是与生俱来,本就属于她的武器一般。
而花圃里的那片结颜花,也渐渐有几朵显露出了朦胧的血雾,施宣铃还惦记着越无咎“走火入魔”的事情,每隔一段时日就会以血灌溉,有了她的至阴之血,长久下去,最终在花圃里种出七雾结颜花应当不是问题。
风掠长空,澜心小院里,施宣铃正练得认真时,院门却被人一把推开,施宣铃与越无咎齐齐望去,那不请自来的人竟是钟离笙。
小鲨鱼明显一愣,折扇一打,“哟,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呢?这大白天的就在这搂搂抱抱的,恐怕不好吧?”
“呸!”施宣铃从越无咎怀里挣出,脸上一红道:“你瞎说什么呢?世子在教我练功呢,我这招叫拂云……”
她话还没说完,钟离笙身后却走出了另一道身影,少女红衣烈烈,明眸皓齿,肩头浮现出一匹粲然若霞的小红马,不是枫舟公主,还能是谁呢?
施宣铃一下又惊又喜,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舟舟公主,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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