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手舞足蹈了。
苏奕啼笑皆非,送礼不说,还跟自己道谢,感激自己收下这份礼物,这种荒诞的事情,连苏奕也是第一次遇到。
“阁下如何称呼?”
苏奕收起蟾宫珠,温声问询。
雪白蟾蜍连忙道:“小的贱名金九,自封道号星蟾子,在命运长河中,略有一些小小名气,被相熟的同道称一声星蟾老爷。”
说着,他腼腆低头,惭愧道,“什么老爷,在前辈面前,就是贻笑大方的说法,前辈叫小的小金就行。”
苏奕道:“我便称你星蟾子吧,我名苏玄钧,这只是我的诸多名字之一,以后你若遇到棘手事情,只要我能帮忙,尽可以来找我。”
雪白蟾蜍连忙道:“小的送礼从不敢奢望什么,只想在前辈面前结下一个善缘,断不敢再有其他念想。”
苏奕揉了揉眉宇,看得出,这星蟾子对自己的敬畏和崇慕,是发自骨子里的,否则姿态哪会如此卑微?
当然,苏奕清楚,这一切都拜萧戬所留的那一部泛黄书卷所赐。
“我很快就要离开,前往文洲,这是我的一块令牌,内蕴我的一缕大道印记,你且收下。”
苏奕拿出令牌,隔空递给雪白蟾蜍,“以后不管多久,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我苏某人活着,你都可以凭借此物来见我。”
雪白蟾蜍大喜,眉开眼笑,把令牌紧紧抱在爪中,“多谢前辈!”
苏奕有些无奈,“别叫我前辈了,我只逍遥境修为而已,担不起这种称呼。”
雪白蟾蜍灵机一动,小心翼翼道:“前辈执掌命书,能否容小的称一句‘命官老爷’?”
苏奕:“……”
面对这种卑微、热忱、崇慕到骨子里的家伙,苏奕属实也没什么办法了,也懒得再计较这些小事。
接下来,苏奕又问了一些事情。
虽然星蟾子对命书了解不多,但作为一个在命运长河纵横两万里水域的大妖,过往漫长岁月中,见识到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和逸闻。
为了讨好苏奕,他吐沫横飞,一一讲了一些精彩纷呈的事情,果然没让“命官老爷”失望,听得津津有味。
比如,这命运长河之下,拥有本命字的生灵不计其数,但能占水为王,叱咤一方的,个顶个都是不弱于天君的存在。
星蟾子就是其中之一。
遗憾的是,他们这些生灵一辈子都上不了岸,此生都只能在命运长河中渡过。
这是铁律。
苏奕好奇问起,这命运长河中是否诞生过足可以媲美天帝的生灵。
星蟾子给出了确定的答案,有!
从洪荒时代开始、到末法时代、直至如今的开元时代,命运长河中一直有一些极端恐怖、神秘的存在,不弱于天帝。
但,这些存在同样无法离开命运长河。
最多也就是在命运长河上占据一些岛屿,往往这些地方,会被修道者列为不可逾越一步的禁区。
比如命运长河一个被称作‘雷暴山’的地方,蛰伏着一头来历神秘的“袁公”,是命运长河中诞生的一头先天大妖,本体是一种形似猿猴的生灵。
永恒天域的“长恨天帝”,在很久以前曾三次前往雷暴山,试图降服那位“袁公”,可三次都无功而返!
这一切,让苏奕都不禁暗自感慨,这命运长河上果然到处都是古怪,谁也不敢妄称无所不知。
雪白蟾蜍忽地道,“命官老爷,有人来了。”
苏奕一怔,扭头看去,就见极远处地方,一个丈许高的光头巨汉大步而来。
巨汉相貌粗犷凶厉,眉心烙印血莲花图案,给人以妖异之感。
远远地,还没抵达,巨汉就收敛一身气息,恭敬行礼:
“苏大人,晚辈莲落,奉主上红袍天帝之命,前来接引大人前往文洲。”
苏奕不会怀疑什么。
他现在所在的这座道台,乃是吕红袍所留,只有吕红袍的人才能看到,其他人根本察觉不到。
“有劳了。”
苏奕起身,这是他第一次和莲落见面,并不知道这向自己恭敬见礼,以晚辈自居的巨汉在永恒天域是何等凶残的一位绝世妖君。
但,他隐约能猜出,能为吕红袍效命的角色,注定非寻常之辈了。
远处河流上,雪白蟾蜍对此就很感慨。
在它眼中,莲落绝对是一位绝世大妖!
并且一身气息无比凶厉恐怖!
可这样一位存在,却毕恭毕敬地向命官老爷见礼,并且还是奉一位天帝之命前来,这让雪白蟾蜍如何不惊讶?
“命官老爷果然不简单,可他还自称是逍遥境修为,真是太谦虚了!”
雪白蟾蜍暗自唏嘘。
越是高人,就越低调,着实令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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