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雾山沉吟道:“就是不知道,苏道友要算的是怎样一笔账?”
苏奕一指山门内,“不请我进去坐坐?”
众人愕然。
这家伙还真打算登门做客不成!?
气氛很沉闷,人们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
若将苏奕拒之门外,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可若将对方请进宗门,则让人不得不担心这是引狼入室。
半响,还是混山老祖开口了,“既然苏道友是来做客的,自当以最尊贵的迎客礼节来对待,我相信待会苏道友无论要算什么账,都是可以谈的。”
当即,张雾山做出决断,“苏道友,请!”
说着,已带着其他人退让一侧。
苏奕没有客气,迈步走了过去,一路从容,仿似不是来做客的,反倒像是君王在巡查自己的地盘,如入无人之境……
这一切,让灵壶妖庭众人的神色都愈发复杂,心中又紧张又憋闷。
可无人敢说什么。
片刻后。
宗门大殿。
苏奕自顾自坐在了位于大殿中央的坐席上。
这里本是掌教的座位,代表着一方顶级巨头势力最高权柄。
哪怕是混山老祖这些老古董,也必须依照宗门规矩坐在一侧。
可现在,苏奕在抵达后,直接堂而皇之地坐在了那!
一下子,所有人脸色都阴沉下来。
“怎么,我坐这里有问题?”
苏奕淡淡道,“记得很久以前金鹤老儿请我来做客时,连自己潜修的洞府都让我来歇息,现在仅仅只是一把椅子而已,就认为我不够资格坐了?”
众人沉默。
苏奕所说是事实,很久以前,栖霞岛主和他们开派祖师还是同道好友,关系莫逆。
但……
那都是以前的事情!
灵壶妖庭也再不是以前的灵壶妖庭了!!
可最终,无人敢说什么。
掌教张雾山也只能故作豁达地笑道:“诚如苏道友所说,一把座椅而已,代表不了什么。”
苏奕淡淡道:“那就都坐吧。”
一如高坐龙椅的君主在下达旨意。
或者说,这叫反客为主!
张雾山等人内心纵然再憋屈,可也捏鼻子认了,分别落座。
只从他们的神色中,苏奕就看出他们内心注定很难受,指不定就在诅咒和辱骂自己。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道:“放心,我可没闲心故意来找你们耍威风,也没必要。”
众人沉默。
“先算第一笔账。”
苏奕开门见山,“为何要对付燕悲雪?记住,我要听实话,若是撒谎,后果自负。”
一句话,让众人心中一沉。
张雾山叹了一口气,道:“我来说吧,对付燕悲雪这件事,的确是我下的旨意,并且早在三年前的时候就已开始。”
眼见他还要长篇大论扯淡,苏奕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哪来这么多废话,直接说原因便可。”
张雾山是主,却屈居于下位。
苏奕是客,高坐于主位不说,还一点不客气地训斥身为主家的张雾山,这让在座众人内心都心生一股屈辱感。
这……简直太欺负人了!
张雾山深呼吸一口气,道:“抓捕燕悲雪的事情,来自天澜神殿掌教莫须愁的安排,我们则是在配合他的行动。”
苏奕眉头微挑,“是因为那一场栖霞道会?”
“不错。”
张雾山清楚,这些事情注定瞒不住,坦然道,“燕悲雪是燕赤真留在世上的唯一后人,而世人皆知,燕赤真是苏道友的生死之交,他是在为苏道友复仇时而殒命。”
“在天澜神殿掌教莫须愁看来,若能抓住燕悲雪,苏道友断不可能会袖手旁观。”
苏奕点了点头,“果然还是老把戏,以人质为棋,让我不得不前往栖霞道会。”
说着,他目光看向张雾山,“那你觉得,这笔账该怎么算?”
众人心中发紧,重头戏来了!
张雾山叹道:“我们派遣去对付燕悲雪的强者,都已丧命在道友手底下,这样的代价已很沉重……”
苏奕再度打断道:“我在问你,这笔账该如何算!”
气氛变得沉闷压抑下来。
最终还是混山老祖沉声道:“苏道友若有什么要求,不妨说出来,若能将这笔账抹了,我们灵壶妖庭必会答应!”
苏奕道:“可以,两个条件,你们选一个。”
“一,冤有头,债有主,杀了张雾山这个罪魁祸首,这笔账就揭过了。”
刚听到这,张雾山勃然变色,其他人也都露出怒容。
唯有混山老祖兀自很镇定,道:“第二个条件呢?”
苏奕随口道:“说出金鹤老儿的下落也可以。”
顿时,大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寂静的可怕!
人们这才意识到,苏奕此来的最终目的,竟是为了找“开派祖师”!!
若答应这个条件,可远比杀了掌教张雾山更严重。
一时间,众人全都心情沉重,这哪里是来算账的,分明就是要把他们往死里逼!
甚至,他们都怀疑苏奕是故意的,就是想以算账为借口,对他们灵壶妖庭动刀!
“这两个条件,恕我们无法答应。”
许久,掌教张雾山终于开口,“不过,我这里有一个锦囊,乃是祖师当初离开宗门时所留,据说是专门为道友准备,还请道友一观!”
说着,张雾山取出了第三个还未拆开的锦囊。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