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穿连木头的杆子或者绕子被江底的石头刮断了,若是不及时补救,木排就会散开。
“边棹,快拿八锔子来。”第七排上的排伙子察觉到不对,立刻高喊道。
当边棹的,首要条件就是脚功要好,脚功要是不利索,很容易就会滑下木排,掉落江里。
抬腿时眼睛要盯住落处,脚眼配合,分毫不差。
只见曲绍扬手里拿着斧子和八锔子,动作轻灵如同猿猴一般,连跳带跑的到了第七排。
顺着排伙子的指向看去,一眼就瞧见了脱绕子的地方,于是手中的八锔子一甩,正好关在了绕子松脱处。
这动作说起来容易,实际上非常考验边棹的本事。
动作慢了,木排和绕子的裂缝就会更大,难以修复,最终木排散花。
要是扔的不准,浪头就会把八锔子打到浪里。
曲绍扬拎着斧子上前,一下将八锔子钉死。
“这活干的利落,真不孬。”第七排上俩排伙子,朝着曲绍扬竖起大拇指来。
边棹这个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走排、钉排、穿绕子,都要找准时间差,动作准、稳、狠。
也正是因此,边棹是最有可能升为二棹或者头棹的人选。
木排过了谷草垛,往前走一段路,又经过鹌鹑砬子、上拱泉等几个哨口,傍晚时分在一处排卧子休息。
依旧是曲绍扬领着俩小半拉子做饭,吃过饭后,大家伙儿聚在一起吹牛、咧大彪。
休息一会儿后,各自回花棚里睡觉去了。
夜里星寒月冷,江岸林木婆娑,林间草丛中,时不时传来沙沙的响动。
大家伙儿都累了一天,晚上倒是睡的挺实,呼噜声震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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