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虎儿,杀鸡。”二柜吆喝一声儿。
愣虎答应一声儿,拎起供桌上捆着翅膀和腿的大公鸡,左手握住鸡头,露出脖子,右手执刀。
只见他手起刀落,便割断了鸡脖子上的血管,将鸡血滴入酒碗之中。
愣虎随手将公鸡扔到一旁,端起酒碗,先递给头棹刘东山。
头棹喝一口,接着二棹、边棹、排伙子、江驴子,众人依次喝了鸡血同心酒。
祭排仪式结束,头棹和排伙子、江驴子们,众人身穿麻衣麻裤,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脚下穿着靰鞡鞋,朝着江边木排走去。
排伙子的亲友、“打扮人的”、附近村子看热闹的,众人纷纷跟着上前,有的哭有的喊,各种不舍。
不知道谁家的狗,也跟在人群后面,汪汪追着叫唤,江岸边顿时热闹无比。
头棹站在木排上,冷眼看着几个排伙子正在跟亲人告别,实在等的不耐烦了,便咳嗽一声儿。
“大老爷们儿,别黏黏糊糊的,谁要是舍不得老婆孩子,就别上排,快走。”
那几个排伙子这才依依不舍的上了木排。
此时,开排还有最后一道程序。
头棹朝着二柜李永福一拱手,“头棹、二棹、边棹、十六个排伙子、十个江驴子,全部上排,一切准备妥当。”
二柜李永福一挥手,大声吆喝道,“老排开排!”
头棹高声喊,“老排开排——”
一众排伙子们齐声高喊。“老排开排——”
系在岸上树桩的缆绳解开了,老排猛地一晃,被水流往前冲的一涌。
头棹指挥着排伙子们,各种操控着手中的木棹,众人配合,将木排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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